雨宫翠下意识放轻脚步,在旁站住。
因为过于疲惫而休息会儿,在这种地方不可能睡得很熟。上前披件衣服动静已经足够把人吵醒,他不想做这种多余之举,干脆就靠在长椅旁墙上,娴熟地往嘴里放根纸烟。
并没有拿出打火机点燃,只
布加拉提给他个微笑,礼貌地点点头。
“之前是太失态,其实不该打扰您。这边事情,自己就能处理好,麻烦您多跑趟。”
……这种“稍微有点熟陌生人”之间,克制距离感,让雨宫翠感觉有些微妙不适。
明明是自己先抛下这孩子吧。
花秒钟来自嫌恶,他随即冷着脸走上前去,把手里袋子塞进布加拉提手里。
“布加拉提?”
“……是,队长。”
像是刚刚回过神来样,熟悉沉静嗓音显得沙哑而艰涩,“在医院……父亲他,刚刚去世。”——
雨宫翠急匆匆地赶过去。
尽管贯以值得信任靠谱形象为人所称道,即使面对至亲去世这种打击,看起来也仅仅是有些失神,依旧丝不苟地处理着各种后事——
因为儿子太可爱,所以雨宫翠今天也理直气壮地冷落着布加拉提。
进入冬季之后,那不勒斯气温略略降低些,但没有冷到迫人地步。
早上醒来后,收拾停当雨宫翠轻手轻脚拉开窗帘,看见天空之上密布着灰蒙蒙阴云,正酝酿着今年冬天第场小雨。
乔鲁诺还没有醒,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像什小动物冬眠时所发出、绵长起伏微弱呼吸声。
口袋里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布加拉提。
“去那边椅子上坐着,先吃点东西。——别拒绝,别反驳,因为越过掌控实权,所以就不愿意再听话对不对?”
把下意识摇头否认少年按在医院走廊长椅上,接替他去走剩下流程办完手续。
等到雨宫翠回来时候,布加拉提已经倚靠在医院贴着冰冷瓷砖墙面上,闭着眼睛陷入小憩。
即使在睡着之后,眉头依然不自觉地微微蹙着。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卸下那副成熟姿态,看起来真正像个与年龄相符少年。
但少年内心,必然不是表面上平静模样。
布加拉提双亲在他很小时候就离婚,父亲靠着捕鱼将他抚养长大,也教会他如何去爱他人。
以布加拉提对亲人重视程度,十二岁时就能为保护父亲对两名持枪成年人挥起匕首,甚至不惜加入“热情”。
而现在,在为之努力数年、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可能会有好转之后,终究还是失去。
他和少年略带些恍惚蓝眸对视,看着那双宛若盛着那不勒斯远海般眼瞳瞬间亮起,像是接触不良灯泡样闪烁两下,随即重新熄灭。
明明意识到自己刻意冷淡之后,就配合地疏远距离……现在突然打过来,应该是有什要紧事吧。
在瞬间犹豫之后,雨宫翠走到离乔鲁诺房间最远角落里,抬手接起电话。
他如既往地等候着对面人说话,打招呼或者简明扼要事件通知之类。
但时间分秒过去,却只听到压抑沉默。
察觉不对雨宫翠轻声叫少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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