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死亡只是这副本终结,单纯为完成任务而认认真真履行进程,这样话,根本称不上是自己意愿吧?
雨宫翠丝毫没有担心多弗朗明哥因为被告知“感情欺诈”而愤怒可能性。过去并不是虚假,他既坚信二人之间无言羁绊强韧力度,也深知对方脾性。
那并不是会因为形式些微转变而心生芥蒂人。
果然,男人表情毫无波澜,透露出如既往散漫。
“那种事情并不重要吧。不过,连这个都分不清,你还真称不上是合格海贼啊。”
飞快地嘟囔句作为回应,雨宫翠尽力缩到床角,拍拍身边空地,示意对方勉为其难地坐下,双长腿委屈地叠放着。
他手上下意识摆动着因为贴得过近、几乎快要把自己整个淹没粉红羽毛,慢慢地整理着措辞。
“今天,遇到些事情。”
“站在对立面双方都告诉‘不能出于义务,而是要依靠自己心做选择’,但是仔细回想下,过去似乎直都靠着回应别人期待而行动,以此交换信任……直以为,这就是想要全部。”
透过柔软蓬松羽毛披风传递过来热度源于人体,持久而恒定。不由自主感到安心雨宫翠缓慢地眨动眼睛,仰起头来,想要从倾听者反应里探寻答案。
秒,两秒,三秒。
从来就称不上耐心兄长原本不想露面,但看着少年簇拥在柔软织物中面庞、圆睁着黑色眼睛中所充斥期待之色逐渐消弭,变成明晃晃恳求,到底还是认命地做出让步。
不,并不是让步。
多弗朗明哥在心底修改说辞。他本来就是为重要家人而响应召唤,对这个人更加宽容、更多让步也是理所当然事。唔……就看在上次由于自己失职,导致对方病入膏肓补偿吧。
于是回应请求出现也变成顺理成章事。
“听好。”
他偏过脸来,往这边垂落个眼神。与那副毫不在意姿态相反,每个音节都清晰沉重,
“多弗,”他小声问,“要怎样才能看清自己心呢?”
深夜里万籁俱寂,听得清窗外不知多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细微虫鸣。在刮擦玻璃细小风声之中,男人嘴角缓缓上翘,展露出个较之往常更为夸张、略显疯狂巨大笑容。
“喂喂,不是吧?跟随那些年还不足以让你看清自己吗?家族中每个人都为能成为海贼王而甘愿效死,你应该也不例外才对啊?”
……在那个世界、那段时间,确是这样。
但是,“无法分辨,那是否只是为——为换取信任,而用真情实感做出某种交换。”
窗帘缝隙中透出微弱月光被严密地遮挡住。
蓬松红色羽毛淹没面颊,遭到阻碍视线焦距不自然地反复变换。鼻间中充斥着气味让人不自觉联想起辽阔洋面、迅猛海风,张开双翅白鸥在高天飞翔,逆着阳光影子落在地上,洒落下串串嘹亮啼鸣。
男人身形几乎占据狭小卧室大半,此刻正不爽地俯下身来,任由系在黑色衬衫外红领带垂落,手按在床面上,贴近抱紧被子雨宫翠细细打量。
“怎,不会想让给你讲睡前故事吧?”
“那也太难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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