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却只搅拌鸡汤,未往皇上口中喂。
宋渠催促:“万莫放凉,仔细伤父皇脾胃。”
齐宝珠手中瓷勺停,回头看向宋渠,唇微微蠕动,眸中含着别样情绪,似刻骨仇恨,又似欢喜期待。
齐宝珠有异!
宋渠几乎立刻察觉,电光火石间,他尚未能想明白这异常是什,齐宝珠已浑身颤抖地跪到床榻下,膝盖狠狠磕在地上,哭喊声比撞击声还凄厉。
何婕妤向来软弱,宋渠未把她放在眼中,只眼扫过,便把注意力放到皇帝身上。
“父皇可还安好?儿臣携齐侧妃前来侍奉您。”
“尚可。”皇帝努力发出声音。
旁何婕妤轻声细语:“此前还在说,东宫想为皇上操持寿诞,添点喜气,皇上龙体必是越来越好。”
又是东宫。
亲信看到齐宝珠同上车辇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渠却有自己主意。
虽然他这事行不少次,都无人能察觉异常,但封月闲入宫,便如另头狼豺虎豹入场,局面与以往大有不同。
他捎带上齐宝珠,便能再添层保障。
万封月闲使人坏事,或是其他意外,只要轻轻把齐宝珠推出去——
手上玉佩许久未系好,宋渠有些不耐烦,刚要挥手扇开她,掌风都带到齐宝珠面上,他突然想起什,手戛然而止。
他抚上齐宝珠侧颊,捏起她下巴,强硬地让她抬头看自己,端详片刻。
“殿下……”齐宝珠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你随本宫去乾清宫罢。”宋渠笑笑,格外温和,“去父皇榻前尽尽孝心。”
“是。”齐宝珠故作犹豫,顿顿才应下。
“不……做不到……父皇,二皇子用药毒害您龙体!您快看清他真面目啊!”
宋渠目瞪欲裂:“齐氏!你在胡言乱语什!”
齐宝珠脸泪,完全不去看身后,她仰视老皇帝那张脸,急急道:
“二皇子是儿媳夫君,是儿媳天,他有命,儿媳不敢不从。可您乃真命天子,是所有人天,儿媳出身齐家,自幼受父亲教导,夫君让儿媳毒害父皇,儿媳做不到!”
此言出,乾清宫所有宫侍全部跪伏在地,何婕妤也不例外
“皇兄皇嫂有心。”宋渠转而道,“儿臣虽未有贤妻操劳,但齐侧妃尚算心巧,她擅煲汤,亲自下厨为父皇您炖呢。”
皇帝抬眼看看齐宝珠,面部抽搐两下:“嗯,不错。”
宋渠眸中闪,吩咐道:“齐氏,还不快亲自服侍父皇用汤。”
齐宝珠应是,顺从地盛碗汤,坐到床榻边。
浓郁鸡汤味漂浮在乾清宫内,香味扑鼻,皇上显然有些意动,目光落到汤碗之上。
宋渠想到这,看眼齐宝珠,眸中是虚伪怜惜和柔情。
齐宝珠好似无知无觉,乖巧地坐在自己身畔。
真可怜啊,宋渠饶有趣味地想。
等到乾清宫,封月闲果然不在。宋渠带着齐宝珠并补汤入内,里头是侍疾何婕妤。
见皇子来,何婕妤忙让出榻前伺候位置。
宋渠满意地放开她,转身先行离去。
齐宝珠手心片湿滑,此时才轻轻吸口气。
宋渠竟让她同去!
齐宝珠眸中闪现丝疯狂,唇角无声扬起,还要多谢宋渠给她机会,她真是期待极——
期待亲眼看到宋渠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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