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不少平头百姓早早去金明池逛园子,还有些远远缀在宫廷仪仗之后,喜笑颜开地跟着走。
御赐之宴在金明池临水殿,是座三面环水楼阁,背后是宝津楼,供宫中贵人暂歇,西侧是座拔地而起彩楼。
临水殿设宴时,彩楼便有教坊司歌舞伎轻歌曼舞,乐声挟着水声传来,舞姬身姿曼妙,极为赏心悦目。
彩楼北侧连着个仙桥,桥那段是坐落金明池中心座宫殿,称水心五殿。原本水心五殿同他处,都是可给平民游玩设摊用,但此次被太子下令禁。
不光是水心
“等等要见父皇,还有朝臣子民,想来少不得表现番,以安他们心。”
宋翩跹言语间暗示道,他们要做成琴瑟和鸣样子,才好让大家满意。
不管私底下如何,面子功夫要做到。
封月闲端坐,如冰塑雪堆冷美人,她瞥太子眼,悠悠道:
“既然太子殿下要求,那便如此罢。”
这是什?
大过节暂时和解?还是礼尚往来?
饮雪百思不得其解。
宋翩跹也有些惊讶,但很快接过。
她此时在思索布置问题,今日楚王必有动作,金明池行再谨慎也不为过,个失误,说不准任务直接失败。
“这样来,奴婢们给您准备那各式长命缕都用不上,全被这个——”
“这个就极好。”
“诶?”
封月闲指间抚过长命缕垂下那截彩线,臂间还能感受到铜镜凉凉触感。
她眸光清亮,如金屑沉眸,红唇弯起浅浅弧度,像盛弯清甜溪水,又像蓄醉人心扉酒。
饮雪,让她帮着系在臂间。
饮雪将她衣袖往上褪去,露出截白莹莹臂,边手上动作,边道:
“这长命缕是主子昨夜得来?太子殿下借花献佛?”
“嗯。”
饮雪嘟哝道:
宋翩跹觉得这话哪里怪怪,但又说不上来。
车辇在宫门前与出宫仪仗汇聚,太子车辇只在皇帝御辇后。
宫中没什人同去,除贤妃三皇子,便只有何婕妤母凭子贵,带上小公主随在后头。
倒是朝臣来不少,俱是今日端午赐宴大臣。
仪仗浩浩荡荡,两侧侍卫拱卫,沿途清道,威严肃穆。
如今任务进行到百分之六十多,若是此时失败,就太可惜。
宋翩跹吃着白粥小菜,思绪早就飞远。
等回神,封月闲神色又淡下来,好似先前给自己盛粥不是她般。
女人真很难懂。
宋翩跹内心轻叹,在同上车辇后,主动道:
封月闲声音如羽毛轻挠心尖尖,笑意轻轻,裹着冷媚:
“再好不过。”
主子绽开十二分颜色,即使伺候惯饮雪也不由看愣,耳朵如蚂蚁爬过,痒极。
等她反应过来,早忘记自己要说什。
待收拾齐全,到正殿同太子同用膳,自家主子甚至破天荒,主动给太子盛碗白粥。
“既是太子送,主子肯定要系身上,太子何不让雪青姐姐来,也能制得精巧些,才配得上您。”
封月闲顿,目光落在长命缕上:
“为何说不是雪青所制?”
“您瞧,这结子上头只有同心结,可雪青姐姐手极巧,花草人像字画,日月星辰鸟兽之型,信手拈来。”
饮雪越说越不满,看那长命缕像在看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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