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圣命。”
贤妃揪紧帕子,谢佑真不愧是封家走狗,真能坏事!
她心里暗骂,却忍不住惊惶失落,今日局还是败吗?这对父子不过苟延残喘,为何不腾个位置?
她从花信年华熬到现在,竭力去保养容颜,却还是不可挽回地衰败下去,皇上再不死,她就要在深宫熬干——
在贤妃自怨自怜、几近失神下,只小手伸向桌面,将皇上未饮茶碗拿到手中。
“无事。”
贤妃尽量维持着笑吟吟面容,袖中收攥紧拳,全身都紧绷着,压抑着眼中期待。
在她注视下,皇上举杯要饮。
“皇上,听闻临水殿人手不够,臣有意遣三成人手相助太子。”谢佑拱手扬声,生生打断皇帝动作。
皇帝手下顿,好似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病秧子儿子还在前头受难。
老皇帝匆匆走几步,气喘吁吁,带着人进宝津楼后,才有心思夸句:
“太子思虑周全。”
文臣们连连称是,在此时,没人会想不开唱反调。
瞬间,殿内都是褒扬太子溢美之词,合着外头隐隐传来刀戈声,颇有几分诙谐。
贤妃将三皇子拥在膝下,目光落在桌案上茶碗中。
不过,宋翩跹仍将匕首握在手心,未还给封月闲。
宝津楼。
贤妃搀扶着皇帝,领着三皇子,在文臣拱卫下来到宝津楼前。
她心心念念着萱草传达话,说是皇家少不得来宝津楼避避,这里也会布置后手。
贤妃沉住气,抬眼扫,却见宝津楼被御前侍卫并京军围个严实,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
在剑拔弩张、杀气弥漫时刻,封月闲却不会漏听宋翩跹句轻语。
她海棠红裙衫前白光片,身后是阴凉临水殿,光影交界处镀在她裙衫之上,手中银剑与白日流金相映。
封月闲微微侧身,光影随之在她身上淌过,声音冷肃下透着柔和:
“嗯?”
封月闲极为自然地应下。
宋端咧出笑来:
“父皇不饮,儿臣口干,便喝。”
老皇帝对幼子还是颇为放纵宠溺
“对,对,快去。”
谢佑目光在他手中茶碗上停停。
皇帝似乎也觉得良心过不去,太子还在担惊受怕,生死未卜,他却有心思坐着饮茶。
皇帝轻咳两声,放下茶碗。
谢佑这才道:
首座自来是至尊之人才能坐,首座茶碗,当是给皇家这对父子好生准备。
贤妃手在袖下颤几颤,到底没有当着数十双眼作恶底气,转而道:
“方才吓,倒有些口干,皇上身子可畅快,可要用些茶?”
老皇帝点头:“是有些。”
“奴才该死,竟要贤妃娘娘提点着差事。”大太监惶恐道,当即轻扇自己巴掌,拎起水壶给皇帝斟茶。
贤妃心下咯噔。
不过,京军之中南军是楚王人手,说不准是南军——
为首将领拱手道:
“皇上万福,臣北军统领谢佑,奉太子之名拱卫宝津楼。”
北军谢佑?封家人,贤妃当即死心,宝津楼四处开阔,在如此防守下,刺客是再也混不进来。
青陆……
宋翩跹握紧匕首柄,目光定在那两个小篆上。
息,两息。
她轻轻吸口气,将匕首翻转过去,不再看那两个字。
现下不是想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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