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便如猎豹打盹被惊醒,迸射出利芒般锐利。
宋翩跹时为她所慑,怔怔道:
“你醒?”
她说话,封月闲便如认出人般,温顺如家猫。
她微微曲起纤长紧致腿来,像猫蜷缩柔韧无骨身体。
“太子妃呢?”
封月闲不是先回东宫?怎生如此安静?
“太子妃回来后,许是饮酒发困,已歇息。”
封月闲精力充沛,极少在白日小憩,宋翩跹时竟未想到。
她让雪青下去,自己往床榻而去。
饮雪看着公主离去身影,再看看自己主子,恨铁不成钢。
明明是起偷腥,看人家公主,多稳重自持成熟冷静贤惠体贴,再看看你寄几——
唉!-
宋翩跹先是沐浴,再好顿收拾,才换回男子装扮,经由密道回东宫。
每次她离去后,都是雪青亲自守着密道所在居室,外头还有暗卫,极为隐秘。
“好罢。”
发间步摇轻轻晃,很有几分乖巧意思。
宋翩跹看得心软,跟饮冰饮雪道:
“好好照料皇嫂,万勿着风。”
封月闲却低笑两声:
“嗯?”
宋翩跹刚要耐心地再说遍,床尾好似传出轻微声响。
她闻声看去。
原是封月闲正用脚趾,去拨弄着香球。
轻粉指甲,白莹莹脚趾,轻轻踩着浑圆涂金镂花银熏球。
宫罢。”
“回东宫?”
封月闲似醉非醉,眉眼笼在薄薄醉意之中,声音勾着笑丝儿道:
“不如……去明寿宫。”
饮雪听只想揪头发。
封月闲眸中醉意渐浓,雾蒙蒙,好似未听见宋翩跹问话。
宋翩跹声音更轻些:
“继续睡罢。”
封月闲手肘支,撑起半个窈窕身子,长长发丝拂在肩上,发尾微卷。
她倾身凑近床榻边坐着宋翩跹,鼻息逸出声轻哼:
帐幔垂地,博山炉香烟缭绕。
她掀开些洒金帐子。
封月闲躺在床榻上,许是酒气发散,她觉得热,将薄被也拨到边,身上什也未盖。
宋翩跹微微弯身,准备给她盖上些肚腹。
刚凑近些,封月闲便警觉地睁开眼。
此次也不例外。
这居室就在寝殿里,只用落地花鸟屏风隔开,她从影影绰绰屏风后绕出来,就见到雪青。
雪青为她斟茶,低声絮语,说这半日里收到各路消息。
宋翩跹听着,拣几处紧要吩咐下去,尽快处置,才算将事儿暂时归整好。
宴饮之后,到底疲累,她有意小憩,想起来:
“你那小身板,还反过来叮嘱。”
“……”
这下看出来,封月闲是有点醉意。
宋翩跹不跟醉酒之人计较。
她转身上步辇,先行离去——还得回东宫呢。
与其说踩,不如说是逗弄,是撩拨。
香球摇摇晃晃间,熏香散逸,漫过玲珑精致脚踝,顺着紧致白皙小腿,缓缓而上——
封月闲便这样侧卧,
“回东宫罢。”
在饮雪难受得不行时候,公主声音宛如天籁,救她于水火之间。
“皇兄还在等皇嫂呢。”宋翩跹咬定“皇兄”两字,提醒封月闲。
东宫防守更严密,处理事务也更为便宜,她还想着从明寿宫回东宫呢。
好在封月闲看起来还清醒着,闻言没有多加坚持,点两下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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