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划痕像是已经有些时间,在冰壁重新冻结过程中只剩下浅浅条线。
沈秋庭心脏剧烈地
白观尘居然……在哭。
那个时候沈秋庭突然生出个近乎荒唐念头——如果两个人起死在这里,死好像也不是那难以接受。
他动动已经被冻得僵硬手臂,慢慢回抱住白观尘,用极温柔语气吃力安慰道:“醒,们起出去。”
然后白观尘便真背着他将他带出去。
当时他力竭之前不信邪不肯坐以待毙,零零碎碎自己都不知道走多少路,也不知道白观尘是怎从那多乱七八糟路中找到他。
也不知道自己死之后,还有没有人能忍着小白那些臭毛病。
可遗憾归遗憾,真到要死时候,他也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他乱七八糟地做完心理建设,勉强算是平静地接受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现实之后,忽然感觉阵不属于自己灵力进入经脉中,点点化去经脉中寒冰。
对方体内灵力像是也不多,输进来灵力断断续续,数量也越来越少,却还是坚持不懈地往里面输入着。
沈秋庭思忖着自己个人死就算,犯不着拉扯上别人,便努努力打算睁开眼睛,想要劝对方不要再做无用功。
自己是不是走错路。
更糟糕是,在冰窟中待久,千年玄冰影响逐渐发挥作用,沈秋庭身上灵力已经有大半被压制住。
透骨寒意涌上来,沈秋庭脸色迅速白下去。
他调动起不多灵力维持住体温,忽然想起自己当年掉下冰窟那回。
那时候他真以为自己就要死,身上灵力消散个七七八八,迷迷糊糊身体中像是在渐渐觉醒股不属于自己力量,将经脉拉扯得生疼。
沈秋庭从回忆中抽身,伸出手在面前冰壁上用灵剑刻道深刻划痕。
若是这条路不对,得再折返回来走下条路。
他们两个人也真有意思,眼下角色调换,他倒是成找人那个。
他正想收回灵剑,目光忽然动动。
在他方才刻下划痕上方点,似乎有着另条划痕。
他脑子已经有些迷糊,甚至连冰窟中会出现除自己之外第二个人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等他终于费劲睁开眼睛,眼就看见白观尘脸。
他师弟半跪在他面前,狼狈得看不出半分平日里清洁模样,看到他睁开眼睛瞬间,先是呆愣会儿,随后手指颤抖地将他拥在怀里。
沈秋庭就听见他语调不稳地在自己耳边说:“师兄,你终于醒。”
大约是因为实在太冷,落在脖颈上那点温热就显得格外鲜明。
他将整个人缩成团,以此来留住所剩无几温度。
迟明剑焦急地在他身边飞来飞去,最后因为没有灵力支撑,也跟着黯淡下去。
他当时还是凌云阁中最有天赋大师兄,自小没经历过什生死之事,算得上顺风顺水,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死时候,其实并没有后来那般坚韧心脏。
他会感觉疼,会感觉委屈,会觉得就这死,还挺遗憾。
他还没有好好游历过九州,没有看着那些不省心师弟师妹们好好习剑,也没有感觉过师父闲暇时跟他讲过高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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