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脑中嗡嗡作响,顾不得疏雨说什,师父原来不只手上那处伤,还有严重内伤!师父整天不能好好休息,还咳血,她竟安心在床上睡大觉?!
轻欢掀被子,跃下地,身体剧烈痛。但她顾不上这个,拽件狐裘披上就径直跌跌撞撞冲出去。
疏雨着急拦她,却没拦住,急得跺脚:“喂!你做什混事?天都黑,你这个样子去哪里?”
轻欢听不见疏雨话,她此刻只想见师父,立刻见到师父,她不要再躲开师父,她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师父靠近!
“……师父回来那天。”
疏雨哦声,仔细数数,道:“算今天,有九天。”
“九天……嗯……师父她,有事忙?”
“你也还记得起尊上,看你每天过得悠闲,还以为你不在意尊上不来看你。”疏雨轻笑声,“尊上直在荣枯阁,她很忙,也不知道她在忙什。”
“师父……忙……”轻欢细声呢喃,眼神放空。
太闲,闲得发慌。
轻欢每天都用大把时间出神,有时候看着床顶发呆,有时候手里捧着药碗发呆,等呆过很长段时间,她又忽然想不起发呆时在想东西。
许是睡得太久,脑袋睡傻。
云棠自有事去办,总不能终日陪在她床侧。轻欢歪歪脑袋,只看见疏雨趴在书案上,手里写着什。她身体好许多后,疏雨就搬回来。
轻欢忽然开口:“疏雨。”
将自己伞递给南泱。
南泱没有接,神情有些淡漠过头。她去弟子寝房。
到轻欢房前,南泱正想抬手去推门,手举到半空却又停下,生生僵在那里。
半晌,南泱收回探出去手,目光含着些落寞呆呆看合着木门,看很久很久。外头寒气很重,南泱敏感耳朵被冷气染得通红,裘袍上又落层新雪。
过许久,天都将黑,她不发言,不叹声,又安静地转身离去。
疏雨接着说:“对,前日云棠姐姐来,和说起。尊上总早起晚睡,荣枯阁里有很多事,稍稍闲下来尊上还不歇息地往铸剑池跑。”
“……”轻欢很沉默地听着。
“云棠姐姐还说,尊上这几日总咳嗽,气色越来越不好。前几日,云棠姐姐亲眼瞧见尊上咳口血出来……”
“什?血?”轻欢像是受刺激,个激灵坐直,脸惊愕。
“是啊,尊上为看你,原本七天路程硬是只用三天,马都没骑,路轻功过来。还没好好歇歇,容怀尊上又离山,堆事务就挪上荣枯阁。哎,你这不孝徒弟,都快将尊上忘吧。”
疏雨立马抬起头,微微笑:“怎,轻欢?渴?”
“不渴。”轻欢顿顿,问道:“现在是什时候?”
“酉时,天已黑。”
“哦…”轻欢又沉默。隔好会儿,又开口:“离那天……有几天?”
疏雨没懂,疑惑道:“哪天?”
她就在那门前站那久,却连门都没有碰下。
南泱来去时轻巧留下脚印很快被大雪掩盖。寝房外和她来之前并无差别,好似那身白衣绝世女子从来没有来过样。
切,都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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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日子过得很快,每天睁眼天亮,吃饭和药,闭眼天黑,不用早起修课,也不用熬夜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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