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泱,今晚西边有街市,去不去?听说那里摊子上什好东西都有卖,你应当喜欢那些小玩意儿。”
不看她,只幽幽道:“不久前听旁人说,西边街市有家古董店,近日进
师尊叹气:“无牵挂,不知于你终究是福是祸。”
这世上本就没有值得执着事物,因为切事物都不会因为你执着而成为永恒。既然终会消亡,又何必执着。故而,如果明天死去已成为命数,又有何不甘,又有何留恋。
修成之后,所有岁月仿佛暂停,永远停留在二十岁。这让平日唯兴趣也打水漂,再不能数着自己老去日子。每天太阳升起,每夜月亮落下,对于他人来说如白马过隙光阴,在这里每天都是样。
但好在,只是长生,不是永生。师尊说,大约有五百年时间可活。
幸而,只是五百年。
是在南海边被师尊捡回来。
师尊与说过,他发现时,孤零零个人被单薄襁褓裹住,被十分随意地搁在海边裸石上,苍茫海水都险些将卷进去,他看见,觉得这孩子生着实恬淡。师尊说,泱泱大海,都舍不得吞掉这样骨骼清奇孩子。
那年不知道自己多大,也不知道父母系谁。
有记忆开始,便是在常年落雪北罚宫。北罚宫地处极北,终年都不得见几回太阳,和昆仑或华山般,确是个适合修道好所在。喻修师兄长五岁,那时已懂得帮师尊照顾;容怀师兄与同岁,也与喻修师兄样懂事。
不过平日里,终究是男女有别,喻修师兄总和容怀师兄混在块玩,块练剑。而,他们说是女孩子,怕闹起来伤到,于是便常常形成这样场景:他们两个男孩子在庭院里嬉闹不停,坐在边石阶上安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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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旻是为数不多朋友,忘记是哪次去昆仑时偶然结识。她不住昆仑宫阁,只在昆仑后山寻个洞窟,收拾收拾住进去,那洞叫做华胥境,倒应苍旻性子。
她少有出华胥境时候。这次北罚正忙着和乱花谷对付天隼教时,她竟有那瞧热闹心思,从昆仑千里迢迢赶过来,跟着北罚行人又千里迢迢进中原,美名其曰为照看。实际上也晓得,她那华胥境里套她极为喜欢红檀木桌椅,前几日叫她小徒弟练剑时笨手笨脚毁大半,她惋惜得紧,迫切想要亲自去中原置办套更好更珍贵。
如此执着于外物,当真该是个修道之人心思?
离进攻天隼教还有十多天,们潜伏在离天隼教不远处客店里,师尊和乱花谷谷主忙着商议些事务。闲在房间里,正翻看手里本书,苍旻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拉袖子:
师门就个女子,儿时许多事情都没有人可以倾诉,其他弟子念着是掌门亲传徒弟,不敢与亲近。久而久之,便也不再想要找谁倾诉。常年修道习剑,让变得和所有北罚弟子样,清心寡欲。
直记得小时候,师尊有回问:“泱儿,你想不想你父母?”
仔细思考会儿,道:“不想。”
师尊又问:“如果你明天就死去,你怕不怕?”
又很认真地思考,道:“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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