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也不问问为什?”她抓住手,轻轻摩挲右手食指外侧薄茧。
“你喜欢便好,原因无甚重要。”
她不说话,只是笑得更欢,轻轻吻手指,嘴里不停呢喃:“师父……师父……师父……”
耳朵有些发烫,低下眼时瞥见手边石缝里长簇清丽可爱小花,悄悄摘几朵过来,别进轻欢发间。
在小溪边停留好些时间,们才往回走。马车边君桥已将切都打点妥当,只等着们回来便可出发。
“……小气鬼。”轻笑着抽回自己手,双手合拢她把青丝,用那洗得有些泛白发带为她束发。
“你胡说什,怎就小气……”轻欢咕哝着微微侧身,揪住角衣摆,“你是个人,你和别人说话,自然是要……生气。”
“那要怎着?锁在屋子里,辈子就只叫你个人瞧,和你个人说话不成?”
“这想法不错,等回北罚,可以试试。”轻欢仰起脸笑吟吟地看,眉间殷红朱砂愉悦地跃动,似细细抹红日般灼眼。
只是含着笑仔细给她绑头发。心里只念着,若这时光再也不走该多好。
切似乎在意料之外,却又好似在情理之中。
也不知何时开始,心境有很大变化,以前总是静如止水,近来情绪总大起大伏。有开心,有难过,但都是因那人而起。
时常想,过去时光里都因何事开心,因何事难过,可记不起件。
偶尔也会想,未来时光里将和她在起,两个人执手走过这百来年,起赏花温酒,起观雪吟诗,起游历江湖。而这欢愉百来年中,她点点蜕变得更加成熟,点点将美丽绽放到极致,又点点颜老色衰,最后仅仅留给抔黄土。
而,还有几百年时光,容颜依旧。
这些日子来,君桥面色总带几分疲惫,想来是乱花谷繁多事务压制着她。她小小年纪便丧母,现又将丧父,明明是个该守在病父床前痛哭可怜女子,现却压着心头所有情绪,来回奔走在江湖之中。权衡利弊,思
从未亲口对她说句爱,心底却早已非她不可。
“师父。”轻欢又开口唤。
“怎?”
“若辈子都叫你师父,你会不会介意?……晓得,们之间不只是师徒之情,独处时可以叫你更多名称,但不想,只想叫你师父,叫辈子,好不好?”
轻轻抚摸她长发,轻声答道:“自然是好。”
头回觉得,两个人执手老去也是件令人欢喜事情。如果也是个常人,又比她年长那多,那就会比她先老。这样就刚刚好,五十岁时,先她长出第根白发;六十岁时,先她柱根拐杖;七十岁时,先她去尝口补元参汤。如此话,便统统都为她先尝试遍,等到她也老,就可以件件教她,好让她不那无措。
因为是她师父,所以凡事都该教她,不是吗?
轻欢赖在怀里,懒洋洋副撒娇模样,她口中嘟囔那句,分明听得清清楚楚。
将脸悄悄埋在她发间,深深吸口她发上清甜香气,嘴里只是道:“你说什?”
她嗫嚅着:“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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