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死死盯着那张纸,似乎想要把它盯穿。她蜷起膝盖,捂住嘴看着那十个字,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轻欢还有些意识,她躺在床上翻个身,衣襟内随身带着锦囊掉落出来。
她直都没敢打开再看看那副字。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她性子直许多,看见锦囊便拿起来打开。这是现在唯件她能握在手里与师父有关东西,还算带着师父点温度。
取出原本那张都已泛黄起褶纸块后,意料之外,带出另个纸块掉在边。
轻欢使劲揉揉眼睛,好让自己看得清楚些。她并不记得自己曾放过这样张纸,看起来还挺新。
后就是酒摆在面前也没有胃口。这才是最悲哀。”
“已经离开她两个月……”轻欢摇摇头,表情苦恼,“她定越想越恨,或者早就淡忘。”
“自卑,厌世,这便是现在你。人这辈子不过就是那几十年,活得或长或短都是样,终有尽时。你们修道人不是常常念叨:‘道生,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本是浑然体,所谓生,道之化境;所谓死,还道于天。’有些人长命百岁,可真正值得让他怀恋就六七年,那他就只活六七年。有些人只活二三十年,却每年都是有意义,他就活这二三十年。生死之事,不过你先入轮回,后入轮回,们下辈子互不相识,但或许还会有缘见面,仅此而已。”
“你看很开啊。”轻欢又猛喝大口酒,被呛地咳几声,“承认到底是年轻,不甘心……不求天道,不求超凡,仅仅思慕人,却到还是孑然身。何以获罪于天?”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你看这天下,万物生灵,哪个永生不灭?唯永生,是人心。”
是……她放吗?是信吗?
轻欢迫不及待地忙拿起那张纸,哆哆嗦嗦地展开,她手因为心里紧张而颤抖得十分厉害。
纸上字体异常眼熟,笔锋混纯有力,宛如行云流水,游龙画天。笔划,都充斥着她严谨而温柔气息。
没有她前刻想象中长篇大论,只单单薄薄十个字: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轻欢沉默下来,盯着酒面看。
妙善继续道:“个人要死三次,才是真正地死。第次,是她咽下最后口气,她生命再不存在于这世间;第二次,所有认识她人知道她逝去消息,她地位从此消失;第三次,便是世上最后个记得她人把她忘记时候,那时她才是真正,永远地死去。小少主,你应该让个值得人记住你。”
“……”轻欢喝得头有些晕,目光混沌起来,她酒量并不好。
“来人,送少主回帐休憩。”妙善唤旁边焚天弟子。
两个男弟子把轻欢扶进帐内,然后恭敬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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