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多。
虽然他自由。
走到餐桌旁,拿起那张他准备许久离婚协议书,失神看着上面两个签名,这会才发现陆文州签名……墨迹已经渗透纸张,而纸张角皱得不像样。
他重重坐在陆文州刚才坐着椅子上,像是卸下浑身力气,疼痛感愈发强烈后颈也无暇顾及,盯着手中协议书,胸口传递出钝疼下又下,呼吸都被疼得乱。
目光再落到那两枚戒指上,拿过来。
——宝宝,谁欺负你跟说。
——宝宝,你好聪明。
——宝宝,知道你不会离开。
——所以你是爱。
——时序,回答。
项链断。
这刻,胸口密密麻麻弥漫开钝疼,让心脏彻底沉入谷底。
“……不小心弄断。”时序拿着项链走到陆文州面前,小心翼翼递给他:“要不修好——”
“修不好。”陆文州将带着余温项链握入手中,没再看他脖子上被弄出痕迹,转身离开:“别把养得好好身体弄坏,注意身体。”
高大背影离开得很果断决绝。
是让烟火都黯然失色存在。
他眨眼,唇角弧度下陷,眼泪又没忍住掉下来,但还是强忍住情绪,抬起双臂,摸向后颈项链开口位置,想解开项链,可是他解不开。
越是着急,越是心烦意乱。
铂金项链因用力硌着脖子,在扯动时微微有些疼,可是这样疼却好像让脑子愈发清醒,越清醒越心疼,愈发强烈感知着是他咎由自取。
这就是自由代价。
陆文州那枚戒指似乎还残留着余温,握入手中,而后缓缓趴在桌面上,将脸埋入双臂里,把这份离婚协议书压在双臂下,手握上后颈被项链割疼位置,很用力握着,这样疼其实都抵不上刚才陆文州说话。
哭个屁。
他自己该。
穿书固然荒唐。
再为个抽象寻找自证明自,放弃那爱你避风港,明明可以就这样,自己知道就好,可偏偏选择最糟糕,自己惹有什可哭。
——宝宝,说完整,是谁会永远爱着陆文州?
——时序会永远爱着陆文州。
——嗯,陆文州也会永远爱着时序。
割舍个那爱自己人,跟将身上层皮硬生生给剥下没什区别。
比想象中……
从看见离婚协议,再到签下离婚协议,中间质问算是平静,很像是陆文州风格,坠入爱河时热烈而又迷恋,分开时也不拖泥带水,效率极高。
门‘滴’声打开,又‘滴’声关上。
诺大房子瞬间陷入沉寂。
时序望着大门方向,站在原地许久。
——宝贝,这里有六百万美金。
餐桌旁,哭得眼皮微红青年很倔强,明明解不开,连寻求帮忙都不肯,十分固执,越解不开越着急,眼泪掉得越汹涌,开始跟自己干着急。
甚至乎白皙脖颈处被铂金项链弄出红色勒痕,透着微微血丝。
陆文州保持着距离,面上沉稳自如,就这样看着。
唯有垂放在身侧手,手背上隐约浮现青筋,微微曲着隐忍不攥紧手骨节因克制用力而泛白,透露出与面上截然不同反应。
直到他看见时序硬生生将项链从脖子上扯下来,十分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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