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晋用袖子捂着鼻子,指着扔在地上陈年裹脚布说道。
“捂什呢,都是洗干净。”
杨休羡坐到板凳上,给自己倒杯水。
跑半个晚上,只偷这个东西,这地方
剪梅在本县连连犯案,但是见过他人却是个都没有。
苦主们众说纷纭,有说他是个高高大大男子,多高墙都能翻过去。有说他瘦跟猴子样,多窄门缝都能挤过来。
还有说其实他是个女子,长得还很有几分姿色,衙役们只在街头巷尾向男人盘问,所以才直查不出来。
总之,这个“剪梅”到底是何地人士,身高如何,长相如何,居然谁都不知道……除那条“嗜甜如命”,什靠谱线索都没有。
“‘剪梅’啊‘剪梅’,你真是要老爷命。”
就光说这三天前,城南井水边刘婆子家喂鸡喂食盆就被偷。
本来县老爷以为这是个古董,所以被“剪梅”看上。
结果刘婆子儿子说,是前几年赶集时候,用捆柴和个寡妇换,还是粗陶。后面写着大大“天顺年制”四个大字。撑死不过烧出来才八年,剪梅居然也不嫌弃。
最可怜受害人,就是港口上给人挑担子吴大郎儿子,吴小满。
人家吴小满才六岁,因为吃糖吃满口蛀牙。她娘平日里就管着他,不许他多吃。
家事情来。
他们可不是“剪梅”本尊,有飞天遁地之能。弄得要下被狱,要被流放,下场凄惨。简直就是败坏人心风气,很是要不得。
若他只是对富户下手,也就罢。
本县穷苦,除个港口,多是山地。最大地主都没有几亩田。
县衙库房摇摇欲坠,台风天来,里头和外头块漏水。按照“剪梅”以往下手那些人家标准,全县上下也没有几家能富得入他法眼。
县太爷欲哭无泪。
“求求你,快逃去别县府祸害别人吧。不然老爷升职无望不提,这条老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杨大人,这个……是不是过分点?”
看着杨休羡从夜行衣里掏出团白色布条,小万大人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
“虽说们是为陷害‘剪梅’,好逼他早日出现,但是你怎连老太太裹脚布都不放过?”
但是架不住他奶奶疼孙子,大前天特意在路上给他买包粽子糖。那天老太太只给他吃两颗,多余就放在家里柜子里,想着之后慢慢吃。
结果第二天,吴小满小朋友央求着奶奶打开柜子要找糖吃。
谁曾想,糖没找到,只看到柜子里面被人扔张纸条,纸条上画朵梅花。看小朋友当场“呜哇”声就哭出来。
这剪梅居然连小孩子粽子糖都不放过。
果然和传说中样“嗜甜如命”。
没想到是,他来到本县之后,却是反常态,朝小老百姓下手。
最早偷黄太监五十两银子不算,居然连客栈酒楼里点心果子和茶叶,还有客船上大花布都不放过。
更加过分是,在黄太监下令缉拿后。这“剪梅”就跟疯样。五天之内,连连犯案,有时候甚至个晚上就能偷好几家。
而且偷都是普通百姓。
今天这东城铁匠铺老太太裹脚布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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