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和他有什干系呢?
只要不被朝廷抓住他这些年把柄,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治州不严,不起加上条“渎职放任”之罪,不过就是被贬换个地方做官。
左不过大明朝也没几个比广西更偏远地方。垫底也就是海南琼州吧。
反正这些年,能捞都捞,即便是回家养老也不失是个好去处。
卢老爷坐下来,搂着他年轻“阿弟”,笑道。
不剿匪,知府知县“孝敬费”哪里来?
不缴费,团营保护费怎收?
山上那群人,不隔三差五下来打劫番,他们这些常驻广西商人还不习惯呢。
十多年,也没听说剿匪把生意给剿没。
怎这次就如此大张旗鼓呢?
卢知府拉过旁漂亮男孩手,在胸口摸摸。
“朝廷有消息,南京组建讨贼大军,不日就要开拔前来广西剿匪。估计就下个月事情吧。朝廷这次呢,粮草摆明是不足,多多少少,需要在本地抽调粮草。就你们上次缴库粮草数量,还远远不够呢。”
“你们被下家催算得什?老爷天天被朝廷催呢。”
卢老爷放下酒杯,对着北面方向拱拱手。
听到他居然将朝廷机密就这样随随便便说给汪正和王员外两个商人听,万达和在不远处假山上蹲守杨休羡两人俱是无言以对。
…山上叛军和盗匪们,可不是讲道理人啊。
广西这边,地方官伤亡率比北边重镇可要高多。
当然,汪正也不是傻子,如果他真敢自起炉灶,单独贩卖私盐。估计刚走出岭南,就被官兵给围住。
汪家商队再有能耐,也干不过朝廷正规军。
“卢老爷,明人不说暗话。您在这买卖里头也有抽成。们拿不到盐,食盐出不广西,也影响您进项啊。”
“汪大
“那次是举两广之力,这次是举国之力,能样。”
卢知府叹口气,站起来,环顾圈这栋美轮美奂府邸。
虽然他在此经营不过两年,但是看着府中切,无不是精雕细刻,处处透着他卢老爷风雅。
看亭子,都是朱阑花槛,雕梁画栋。看水中,莲香阵阵,水波清清。看假山,玲珑叠翠,山色送青。
可惜啊,旦起兵燹,再美景致都逃不过付之炬。
“要不这样,你们再补上倍米粮,这就让北海那边给你发盐。只要粮草齐备,宁可不要抽成。怎样?”
卢知府非常无赖地说道。
“剿匪……之前也不是没有剿过。”
王员外终于有些回过神来,干巴巴地说道,“天顺八年时候,打那厉害,也不至于影响守支啊。”
不就是闹匪兵。
汪正眯起眼睛笑道。
这卢老爷抽成可厉害,他和王员外是五五分账,另外还要单独抽出成五分,分别贡献给知府和县令。
除固定抽成,年四节,长官和亲眷生辰,儿女婚嫁,乃至死个小妾姨太太,他们都必须有所“表示”之外。还要投其所好,送上各种古董书画,姣童美婢,以示“孝敬”。
如今这卢老爷收钱,却不给安排盐场守支出库,除故意拿乔,想要再多分些好处。汪正也想不出别理由。
“倒不是老爷故意为难你们。老爷也有老爷难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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