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齿闻言,倒像是被激发斗志似得。
伸出只手掌,放在桌子上,“这位公子,请出示左手。容小道览。”
杨休羡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俩。
这刘铁齿先是凑近看万达摊开放在桌子上手,看两眼,有些不确定地抬头,望望他脸。
似乎有些不敢确定似得,告声罪,将万达手托起来,凑到眼前细看。
眼看他在这里废话那久,旁边巡街差役都从茶寮边走过回,也不见得哪个冲进来将他捉走。可见大家都没把这皇榜当回事。
万达和杨休羡对视眼。
“来,给看看。”
万达从怀里掏出块小碎银子,摆在桌子上。
成色十足两银子,在日光下撒发着迷人光泽。
“刘铁齿?道士?”
杨休羡转过头看着他。
“正是正是。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这人朝万达二人打个稽首,“在下乃是正派天师传人,云游到此。今日有幸识得二位,都是上天意思啊。”
明朝两位公务员很想问问这位天师,他是不是不识字。
感情和恩情,才是维持切关系纽带。
天南海北,人间天上,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够在起,那就处处是家。
两人隔着路边茶寮小破桌子,互相看着对方眼里缱绻柔情,仿佛真看到无限星海和广袤草原。
时间,眼神交汇,脉脉无语。
“两位是要买地建房?这个可以问啊。整个长江以南,就没有刘铁齿不知道好风水。”
看万达几乎以为,他要把自己手掌盯出个窟窿来。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能否告知在下您生辰八字?”
刘铁齿看相看出头
刘铁齿呼吸滞,手顿,差点把根胡子给掐断。
“倒是用不那多。”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却没从银子上挪开。
“算对,全部拿走。”
万达指着银子道,“算不对……就报官把你抓起来,说你招摇撞骗。看县老爷他敢不接状子。”
几个月前,陛下下旨,为阻止云游僧道到处流窜生事。大运河沿途所有僧道,都被要求在年底禁令解除之前,不得离开各自所属寺庙和道观。
榜文此刻就在县衙门口和各个码头渡口贴着呢,他不会看不到吧。
还是这里和尚道士们,已经嚣张到连皇榜都不屑顾程度?
“非也非也,打卦算命,乃是百姓需求。尤其是徽州百姓,不论婚丧嫁娶,上梁造册,乃至沐浴洗头都习惯先来卦。小道不是故意违抗皇命,是舍小家,为大家。”
刘铁齿不愧是吃开口饭,这小嘴叭叭,满口胡说八道。
正在他们两个深情对望时候,个煞风景家伙闯进来,打横坐在他们两个桌子中间。
“在下刘铁齿,专门替人看风水。不管是阴宅,阳宅,玄空,葬法,在下都略知二。”
“另算,八字日柱,紫微斗数,掌纹面相,在下也无不精通。两位要不要来卦?”
万达无言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头戴九阳巾,身穿皂色鹤髦,脚蹬云头履男子。
这男子眉目清俊,说话间,不停地捻着唇下把山羊胡须,潇洒不得,确实有点仙风道骨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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