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母子,倒是真应“前世冤家,今生母子”说。也不知谁到底欠谁,也不知道到底要还到什时候。
万达到京消息传到皇宫里,早就等不及万贞儿拉着站在他身边小汪直袖子,双美目里都是盈盈泪水,看着站在下面覃昌,想问又不敢问,竟是欲语泪先流起来。
不过在六七日功夫,万贞儿整个人都消瘦圈。暑热和不知道什时候染上痰疾将她折磨得憔悴不已,也叫朱见深万分心疼。
朱见深做个手势,示意覃昌快点将消息报上来。
“刘院判在船上先瞧,小万大人是被火器所伤。伤势严重。”
这位老太太自打下浮梁县大狱后,就开始日夜啼哭和无休止折腾。
她先是不停喊冤,要见儿子和丈夫,说自己命妇,不能任意诬告。
折腾宿,也没见到儿子,反而被带上回京船只,关押在甲板底仓后,邱母就开始表演自残。
她用发簪划伤手臂,威胁如果邱子晋再不出来见她,她就z.sha,让邱子晋背负世骂名。
然后就被杨休羡着人绑住手脚,口中塞入布条,除吃喝拉撒之外,不得放开。
回程船只如同箭簇般飞速地向京城方向射去。
整个船上现在满打满算,有个重伤,个重病,还有个孕妇,实在是耽误不得。
锦衣卫们在船头打“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和“北镇抚司”大纛,以及监察御史“回避”、“肃静”牌子。船上高挂防风大灯笼,日夜行船不止。
前方有船只稍作阻挡,则立即有人带刀跳到对方船上,阵威胁吵嚷,警告“锦衣卫办案,速速回避”。
几日之内,整个大运河和长江流域上大小船只,不论商船民船,都知道那个大闹徽州和江西万镇抚回京。
“火器?如何是被火器所伤?”
朱见深闻言惊。
大明对手铳火炮管理严格,各地卫所团营和京内神机营都会每日清点武器,决不允许这等杀器流落民间或是流向域外。
民间虽有制造爆竹烟花作坊,但都需要执牌
邱母毕竟是年近四旬人,又从来都是过金尊玉贵体面生活,何时吃过这种苦头,受过这种屈辱。
她心中悲愤交加,加上甲板底层炎热潮湿,于是内外交杂,病不起。
病情传到邱子晋耳里,他又是自责,又是悲哀。
每日坐在通往底仓入口处,看着下面牢房唉声叹气,偷偷背着人落泪。
杨休羡下去提审犯人时候见到几回,回回见到都感慨万分。
如此嚣张跋扈,几乎将南方水域掀翻,果然是霸道惯锦衣卫鹰犬,叫人敢怒不敢言。然后股脑儿,都把这“任弟行凶”罪名,扣到远在深宫万贵妃头上。
官船在离开新安江第九天,终于来到通州码头,早就等候多时宫内太医们,从院判、院使到御医即刻登船,查看船上那位据说“命在旦夕”万镇抚伤情。
平日里熙熙攘攘码头被御林军、锦衣卫人马包围层又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除万达重伤,那位怀孕荣小姐也因为晕船缘故,连日呕吐不止,到这两天几乎已经到水米不进地步,急需整治。
还有位重病员,不是别人,正是邱子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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