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已经十七岁,早就不是当年在昭德宫里,那个只会围着万贵妃裙子乱转孩童。
十四岁那年汪直接任已经过世刘永诚,被皇帝陛下任命为京都十二团营御马监太监。从此能够自由出入宫禁,为陛下和娘娘打探各方消息。
他身量比起同龄人来稍微矮小些,虽然已经是十六七岁少年郎,不过面容还是团孩气。所以不管走到哪里,别人只当他是个小孩,不会对他设下心房。
他也以此为掩护,时不时地牵着小毛驴,在京内各个酒肆茶楼乃至烟花之地到处游走。摆出副天真可爱面容,实则扮猪吃老虎,为陛下和娘娘探听到不少有意思消息。
三年前“星海汇”开张,成为整个北直隶最大情报集散地,汪直更是每次出宫都要来此地逛逛,来探听消息,二来探望他素素和已经长到十岁大皇长子殿下。
,即使是江湖上最有势力帮派也不敢在第楼闹事,毕竟第个闹事家伙脑袋还悬在西四牌楼栏杆上呢。也就是打那次后,众人才知道,这第楼里居然还驻扎着锦衣卫暗桩。
民不与官斗,江湖事江湖,没必要得罪衙门人。所以这“天下第楼”至少在表面上维持着和谐,形成特有势力平衡。
这几个盘踞在书馆里人,不管面朝哪里,是在装作闲磕牙还是真在嗑瓜子,眼睛都是盯着门口方向,时刻保持着警惕。
在见到来居然是个小孩子后,众人先是愣,然后就各自笑着,不把他当回事。
看就是富贵人家公子,不带小厮也不带书童,看就是逃学出来玩。
台上伶人唱完段北戏,下面稀稀拉拉地鼓掌,汪直晃着两腿也跟着拍两下手掌。隐隐,听到隔壁有人正在交头接耳。
“听说?宫里出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明宪宗纯皇帝实录·卷壹佰肆拾玖》
汪直被人如此对待惯,也不以为意。
自己找个地方坐下,要壶茉莉花茶,和份点心盒子。
“您点心……哎,少……”
茶博士见到汪直,刚想与他打招呼,就接到汪直警告眼神,立即将到嘴边称呼吞下去。
汪直边用着点心,边装作看戏,实则是在听周围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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