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册封太子典礼结束后,朕就召集内阁大臣,想要为叔父正名,并且为其上庙号,修缮陵寝。然后,没过多久,钦天监夜观星象,月犯司怪星。紧接着年初,朕在南郊祭祀时候,就发生香烛莫名熄灭和士兵冻死于路边事情。你说,这是上天在警告朕,更改父志
不过这话他说不出口,也只能附和地点点头。
“朕在父皇驾崩之前,答应过他,永远不为景泰帝和于谦等人翻案……不过有多事,不是朕不愿意去做,就能不去做。”
朱见深摸着龙椅扶手上雕饰,眯起眼睛。
“朕是先帝‘人子’,但是朕更是全大明子民‘父母’。为大明,为这万基业,朕不得不违背自己对父皇诺言……小郎舅你明白?”
万达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
曾经那多在他生命中举足轻重人物,终究离他而去。
文治武功方,成化三年建州大捷,成化四年固原大捷,成化六年荆襄大捷。
这十多年来,大明在他治理下,上恬下熙,风淳政简,百姓安居乐业,扫其父,其叔在位时乱象。
而这切代价也是显而易见。
姐夫见老,鬓角有白发,嘴角习惯性地弯下,眼角有皱纹,眼神也越发凌厉,让人觉得越发深不可测起来。
道……这孩子说不定比们看更远,更透彻呢?毕竟他那聪明,不是?”
万达拧着眉毛,无言地点点头,想起两天前。
就在黑眚出现在宫内那天,皇帝姐夫跟往常样,将自己留在武英殿说话。
“小郎舅,坐。”
朱见深拍拍他脚边小杌子。
“不,你不明白……父皇也不会明白。”
朱见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万达倒也不觉得尴尬。
其实皇帝姐夫这话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姐夫自己听,他存在,不过就是个“情绪垃圾桶”,日后互联网论坛里所谓“树洞帖”。
不过能够作为皇帝吐露心声“树洞”,他还挺与有荣焉。
尤其是和相貌上几乎保持十八岁模样,时不时地还露出没心没肺笑容小舅子比起来,朱见深现在看来,确实不像他同龄人,而是他长辈。
“朕,自认为是问心无愧。直到方才……”
朱见深自嘲似得笑笑,“这也只能和小郎舅说说。要是说给万侍长听,她就更心烦。”
比朱见深大足足十五岁万贞儿,今年也已经四十五岁。本来活泼好动她最近也变得经常思绪过多,心神不宁,容易烦躁,经常失眠。
万达心说这就是典型“更年期”症状啊,不用过于担心,过这几年就好。
万达抬着受伤胳膊,蹭到朱见深腿边,抬头看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皇帝姐夫明显老。
虽然才刚刚三十岁,搁在六百年后,可能还是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正当意气风发时候呢。
不过三十岁对于古代人,尤其对于并不长寿,几代帝王都在三十岁左右驾崩朱家而言,朱见深已经是个标标准准中年人。
这十年里,朱见深立两回太子,“死”两个儿子,嫁出两个姐妹,清宁宫钱太后也在成化四年薨逝。此外,他经历李贤、陈文、彭时三位首辅大臣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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