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砰”声巨响,从火铳中射出铁球打入朱广肩胛。
因为发射距离过于接近,炸弹在朱广体内炸开,红色血液和黑色火药反射出来,喷汪直脸。
这是汪直在得到这把火铳七年内第次对着人叩击。之前他也只是在皇城内御马监草场和西山外头校场用死物练过靶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汪直终于确信,宫内此刻也应该是发生变故。眼前这个男人恐怕和国子监那边骚乱脱不关系。
“关门!”
就在此时,朱广只手抓住火铳枪身,对着身后兵士们大叫,“把门关上,决不能放这个小阉竖进宫!”
立即有四个兵士出列,跑向门口,推动起重重红色宫门。
“你!”
“放屁!”
少年冷笑着抬起下巴,“这把火铳是陛下赐给万大人。万大人在十岁那年作为生辰贺礼转赠给。在陛下娘娘面前都过明路,整个昭德宫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是御赐之物,由不得你胡言乱语。”
他十岁生辰是在昭德宫里度过,那天素素特意没有去上值,而是进宫和陈司膳起为他做寿面。还做之前在广西生日那日,那个让他终生难忘“生日蛋糕”。
他也是入京城才知道,之前素素说什“生日蛋糕”是他家乡特产,小孩子过生辰都要吃话,那都是骗人。
整个大明只有素素会做这个云朵样糕点,他也是唯个吃过这种糕点孩子。
轻巧地往后小跳半步,将差点脱手腰牌收回来。
“你们这是什意思?”
汪直左手去拉马辔头,右手伸入胸口,将腰牌放回怀中,警惕地眯起眼睛。
“来人呀。”
朱广狞笑道,“本官刚才勘验番,这腰牌分明就是伪造。此人不是汪公公,定是个假货,把他给拿下。”
汪直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大胆,连火铳都不怕。
“小东西,你倒是击发啊!你有这个胆子?”
朱广轻蔑地看着这个只到他肩膀下面小男孩。
不过是宫里娘娘们养小宠物而已,叭儿狗样,只会乱吠,哪有胆子咬人!
汪直瞪大双眼,看着朱广眼神,怒而扣动扳机
那天他坐在娘娘和素素中间,全昭德宫人都来恭贺他生辰之喜。
就连陛下下朝后,都特意过来摸摸他脑袋,说句“阿直长大”。接着用手指刮刮他嘴边白色奶油,和娘娘相视笑。
他在昭德宫碧纱橱内住到十二岁。因为年纪大,之后搬出昭德宫寝殿,住进昭德宫侧耳房中。
说是偏殿耳房,但是万贞儿特别疼爱他,命宫人将其布置舒适豪华,比之前小小碧纱橱还胜过几分。
这只火铳,见证他和素素,还有陛下、娘娘之间深厚感情,岂是个小小禁军守门将领可以污蔑。
说着,他抬手挥,兵士们拥而上。
“看你们谁敢!”
汪直直拢在胸口衣襟内右手伸出来,不过这次,他掏出不是铁质腰牌,而是把金色,上头镶嵌红蓝宝石精致火铳。
“这,你这歹人居然还敢携带火器!”
被黑洞洞火铳枪口顶着脑门,朱广惊慌地指着汪直,“你还说你不是歹人?你这是试图入宫行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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