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侧面望去,他已经是个英俊少年郎。
少年脸庞如玉,眼如点漆,嫣红嘴紧紧地抿着,倔强中带着几丝迷惘。虽然穿着宦官衣服,但依然美得惊人。若是脱去这身太监服饰,走出宫外去,不知道能招惹多少女孩伤心呐。
想起之前在安喜宫里和万贞儿进行半对话,万达深深地吸口气。
冰冷空气灌入肺叶,让人越发清醒。
无论如何,必须带阿直离开皇宫!
“陛下,大过年,您这是做什呢”
万贞儿看着这满屋子跪着孩子,心疼地对朱见深抱怨道,“他们几个都是什样子孩子,难道陛下心里不清楚?”
说急,又重重地咳嗽几声。
朱见深眼看敲打得差不多,又担心万贞儿身体,遂叫他们都起来。
“摆驾文华殿。”
汪直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万达眼见不好,急忙从小杌子上站起来,跪倒在汪直身侧。
“陛下,阿直还是个孩子,这些不过都是他时无心说话。陛下千万不要当真。”
王振之乱导致是什结果?
是“土木堡之变”,是景泰帝上位,之后又是“夺门之变”——这些都是刻在皇帝心上刀疤,居然因为阿澜和太子顿扭打被引出来。
掉,现在乖得不得。
“说……什啊。”
阿澜心虚地低下头。
“‘立马扬鞭,血战沙场’,谁教你们这些?”
朱见深厉声问道。
“你带阿直出宫,去辽东趟。”
文华殿地龙烧暖暖,还熏上带着松柏和柑橘味道香料。
万达照例坐在他那个专属小杌子上,抬头看看朱
朱见深也不想耽误孩子们难得相聚时光,干脆将万达和汪直两人拉去文华殿说话。
万达磨蹭半天,嘱咐万澜千万别再犯浑,要是再敢欺负弟弟,甭管是不是正月里,回男爵府就收拾他。
撑着伞,迎着鹅毛大雪,万达走在朱见深銮驾后面,低声抱怨道,“年到头也就这盼着过年几天休息,谁想到带孩子走亲戚还要办公,哎……”
他看看同样撑着把油纸伞,迎着风雪,脸沉静汪直。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本来身量在同龄人里头不算拔尖阿直,突然蹿个儿。
万达转过脑袋,看着同样也是满脸悔恨汪直,心想你这个孩子平日里看着挺聪明,你跟两个皇子提这个做什啊?
“孩子?十八岁,算不上孩子……”
朱见深冷笑。
阿澜见到自己爹还有阿直哥都跪在地上,他也不敢坐着。眼眶红,走到万达身边“噗通”下跪着。
这跪,太子朱佑樘也站不住,委屈地跟着跪下来。
就在此时,万达惊讶地看到汪直插蜡烛似得跪倒在地,低头说道,“是奴才……”
坐在朱见深身侧万贞儿无奈地摇摇头。
“是你教阿澜和太子,要他们‘立马扬鞭,血战沙场’?”
朱见深瞪着眼睛问道,“你可知道你自己身份?你可知道,当年鼓动大行皇帝出关去‘征战沙场’太监王振,如今是什下场?你可知道,朕父皇‘北狩’之后,大明发生什?若不是有于尚书和孙太后力挽狂澜,大明几乎亡国!汪直啊汪直,你好大胆子!”
“汪直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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