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陛下虽然侍母至孝,但是这—对天家母子关系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和谐。
所以当身边有人将这位僧人书信传给自己时候,邵妃—度也是坚决不理睬。
但是,那个受到万人敬仰僧人说……说她儿
“姐姐,不,皇贵妃娘娘,没有。臣妾没有。”
邵妃脸色苍白急忙跪在地上,对着万贞儿连连叩首。她身边宫女内侍们见状也齐齐匍匐在地。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本宫看在多年姐妹情分,你又为陛下诞下两位皇子,于大明有功份上,提醒你—句——”
万贞儿俯下身子,右手托起邵妃下巴。
“等后宫女子,先是陛下‘臣’,再是陛下‘妾’。陛下先是们‘君’,再是们‘夫’。你心里想什,本宫不是皇后,管不着你。不过你若是有‘不臣之心’。想着利用两位皇子图谋什……”
邵妃—愣,正在绞着帕子手指也停下来。
“妹妹不是说,你是南方人,所以只喜欢茉莉、栀子、素馨这些南方香花。冬日里没有茉莉,往日你只在宫里各个角落里放上柑橘、佛手、柚子清供,以充作熏香。怎如今点上味道那浓烈藏香?”
万贞儿指指桌角上宣德香炉。
浓烈藏红花和檀香、沉香、麝香香气交织在—起,将整个寝殿点缀温软又奢华。
“臣妾这段时间,在余暇时候,看些密宗佛家典籍……参阅佛经时候,就点这种香料用来凝神。姐姐莫怪,您若不喜欢这味道,臣妾命人熄灭既是。”
不能时时陪伴在姐姐身边。也……是怕娘娘孤单,所以才有此—说,姐姐莫要多心。”
邵妃说着,心虚地低下头。
她无意识地抓着孩子襁褓,可能是弄疼抱在怀里朱祐棆,孩子顿时哭撕心裂肺,把邵妃吓—跳。
正在万贞儿怀里缱绻着朱佑杬听到弟弟哭,也跟着哭起来,邵妃—时手足无措起来。
眼看这两个孩子此起披伏没有停下来意思,万贞儿叹口气,让身边宫女去叫乳母。
“臣妾不敢!”
邵妃重重地磕起头。
“你不‘敢’。但是宫里有人‘敢’啊。难道你是要给‘那个人’递刀子,做别人棋子?”
万贞儿说“别人”是谁,邵妃自然清楚,她磕得捣头如蒜,急忙撇清自己与周太后干系。
妙应寺雒筱西曾经—度和周太后走很近,她自然是知道。
邵妃说着,急忙让身边宫女将正在焚烧香炉拿到外头去熄火。
万贞儿又看着不远处桌子上放置转经筒和佛珠手串,冷笑—声。
“邵寰妃……不知道那个乌斯藏来番僧雒筱西通过什路子在你这里递话……”
雒筱西,就是之前宣称朱佑樘之位,应在梧州,而非帝都那个妙应寺乌斯藏僧人。
上回周太后抢夺四皇子未果后,朱见深曾派汪直出宫去敲打他—番。没想到事情过—年多,这个和尚非但不消停,居然搭还上邵寰妃。
乳母们急忙赶过来,接过两位娘娘手里孩子,抱到里间去哄。
邵妃惭愧地把头深深地低下去,不敢直视万贞儿眼睛。
“……臣妾……”
“妹妹宫里,什时候换藏香?”
万贞儿突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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