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交错,苏清珩眸色暗涌,最先移开目光。
孟伶月却没有将视线挪开,他从苏清珩眼底看见那闪而过隐晦又遏制恨意。
短短几瞬,孟伶月若无其事将视线放回手中书上,对路荀道:“回去吧……”
路荀走,小七从树后走出来,孟伶月抬眸看向他,“阿荀自己决定,拦不住。”
小七慢慢收紧拳头,望着路荀离去背影,道:
路荀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师尊找来,就是想问这事?”
孟伶月「嗯」声又不说话。
“那师尊是不想去?”
孟伶月神色淡淡,“不让你去,你便不去吗?”
路荀静默瞬,正欲开口,就听孟伶月道:“知道,你回去吧。”
孟伶月正坐在石凳上,垂眸看着手中书,见路荀进来才放下手里书,撩起眼皮看向他。
“阿荀,仙门大会你定要去吗?”
“不能去吗?”
路荀语气平静无波,但是孟伶月感觉到路荀对他抵触。
因为路荀从不会这样和他说话,若是想去他会答想,若是不想便答不想。
他明明已经不打算疏远苏清珩,也决定要在最后时间里,同苏清珩好好相处。
但是苏清珩不知道为什,从昨天回祁星宫后,他就开始跟着路荀。
不管路荀做什,苏清珩都会默默站在边看着他,就好像他不紧盯着,路荀就会随时消失。
往常苏清珩早起都会去操练场练剑,但他今天陪着路荀到操练场后,并不去练剑。也不接师门任务,就连史书典籍都不看。
“师尊只传唤,你……”
第二天,路荀就发现不对。
苏清珩大早就在他们房间门口等着,以前也不是没等过。
只不过——
路荀同他起吃完早饭后,就打算四处逛逛,苏清珩闷声不响跟在他身后。
“怎?”
路荀见他并不十分上心,还是忍不住问句。
“师尊,您是从哪里把捡回来?”
孟伶月翻书手略微顿,“你心里不是有答案。”
路荀心里答案是自己猜测,但孟伶月这话就是肯定他猜测。
他还想再问,孟伶月却不想在谈,正欲摆手让路荀出去,抬眸却看见站在门外苏清珩。
这反问语气更像是在试探,孟伶月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路荀。
路荀任由他打量着,孟伶月不开口,他便也不开口。
许久,孟伶月才收回目光,视线又落在手中书册上,“阿荀,是不是听到什?”
“弟子不知师尊指是什。”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不进去,在门口等师兄。”
苏清珩眨眨眼,漆黑眸子静静看着路荀,眸子中透着股倔强。
两人前后回到祁星宫,路荀走到孟伶月院子门口停下来,“那你在这等?”
见路荀没有要赶他,苏清珩眸色微亮,低低应声。
“师尊……”
苏清珩摇摇头,然后继续跟着他,路荀去哪他去哪,他不是紧紧跟着,而是和路荀保持几步间距,但目光紧追些路荀不放。
路荀在操练场上晃圈后,忽然收到孟伶月传讯。
“要去找师尊,这就不用跟着吧?”
“要……”
路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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