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饭桌上,孙绪雪含着大口奶油蘑菇,模糊问:“老祖,现在这边都忙完,咱们是不是要准备回神舞剧组?”
还有两天就过年,孙绪雪听说祝轻欢真推掉春晚邀约,应该就是在等南泱回去。好在这边刘震已经安然下葬,她们刚好来得及赶过去。
“嗯。”南泱咬口小面包。
“行,定明天下午飞机,这样您明早可以睡个懒觉,等到那边刚好赶上祝祝拍完。今天问她,她明天晚上没戏,说可以等你。”
“不急,”南泱面无表情地用叉子碰下瓷盘,“明天可能还走不。”
葬毕后,墓前立上十字架,刘震生前所有好友都过来献上束鲜花。
梅仲礼放捧马蹄莲。
孙国辉放把黄色与白色交叠菊花。
孙绪雪放扎黄色康乃馨。
南泱放束花瓣小巧可爱山楂花。
刘震下葬这天,天空下起雪。
似乎葬礼总是这样,不是在下雨,就是要下雪。大家都要撑着把把黑色雨伞,肃立在逝者棺椁前,为他故去渲染最后点悲凉。
梅仲礼,孙国辉,孙绪雪都穿着黑色西装,站在最靠近刘震棺椁右侧。南泱仍穿着件单薄白衬衫,站在左侧,眉眼淡如井水。
只有她和棺材里刘震知道,她身上这件白衬衫,是他们第次遇见时她穿着那件。当年,六岁刘震就是拉着这件衬衫衣角,跟着她走过条又条街道,他就是摩挲着这片衣角,紧张地问:姐姐,等长大,你能不能来娶?
南泱不是个记性好人,她连自己身份证上年龄都记不清。可是她对于在意人,永远都有着最牢固记忆。
“什意思啊?”孙绪雪愣愣。
老祖想回去找祝祝,她是知道,老祖天天都看着祝祝对话框发呆,她看得出老祖想要发消息,却又怕打扰到祝祝。几天前,阿澄师叔祖发大长段过来
献过花后,亲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葬礼现场。南泱多在刘震墓前站会儿,没有多说什告别话。她不是个会煽情人,沉默许久,才在离开前喃喃两个字:
“谢谢。”
葬礼结束时,已经是傍晚。
梅仲礼和孙国辉都先回梅氏集团去处理些要紧事。刘震去世后,公司大笔股份面临无人继承状况,刘震生没有娶妻,父母也早亡,他们不得不为此找各种律师询问。好在这次下葬前,他们在刘震遗物里找到他遗书。他把自己所有财产都毫无保留地赠给南泱。梅仲礼需要尽快把那些动产和不动产转到南泱名下。
孙绪雪还是跟着南泱身边,晚上开车带南泱去吃饭。
有时候这是件好事。有时候,却是件坏事。死去人做着最安稳美好梦,活着人沉陷在最痛苦旧年往事中。
记得越清,离别时就越苦。
孙绪雪撑着黑伞走到南泱身后,帮她遮去逐渐变大雪花,“老祖,雪大。”
“下葬吧。”南泱轻声说。
梅仲礼挥下手,四个穿着黑西装男人过来,人角抬起棺材走向墓地,梅仲礼、孙国辉、孙绪雪、南泱四个人跟在他们后面送葬。下葬时候,他们拿些花瓣洒在土里,花瓣随土起盖在他棺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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