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不拿棉签帮你清理,可能真会……”
“不用那麻烦,”南泱半瞌着眼,耳朵愈来愈红,声音也越压越低,“……你可以帮舔掉。”
轻欢下子睁大眼睛,耳根子红到底。
“……”她磕磕巴巴,无措起来。
南泱又摸摸她妖娆卷发,指尖滑进发丝缝隙中,带温柔力度轻轻揉抚,低哑
“不要摸,会、会发炎……”她哭着说。
南泱皱下眉,轻声喃喃:“好像已经发炎。”
“……你别动,看看。”
轻欢抹把眼泪,趴在南泱肩头,捏住她红通通左耳,双眼朦朦胧胧地眯起来仔细去看。
确是更肿些。
她们亦是如此。
这世上,有南泱才有轻欢,有轻欢才有南泱。没有南泱,轻欢早就冻死在北罚山下那个荒凉小村街角,没有轻欢,南泱也会自然老死在三千年前个稀松寻常傍晚。过往那些年岁,她们之中缺失任何人,余下那个都无法走过这漫长三千年,走到当下如梦幻影现代社会。
三千年前被死别隔断两个人,如今还能有次厮守机会,已是千载难逢、寥若晨星恩赐。她实在不该再让些无端假设去扰乱她们之间相守。
至少此时此刻,仍旧爱慕你。
而你,也恰巧爱慕。
如今,还要论个是非对错实在有点可笑。
对对错错,三千年前就纠缠不清,三千年后,难道就能分得清是你欠多些还是欠你多些?
起码在当下这秒,没有什比抱住她更重要事。她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站着,拥有温热皮肤和汩汩跳动心脏。她还能抱住她,这就足够。
轻欢慌乱地抱着南泱腰,抽泣着乞求:
“你、你别不要……”
轻欢发觉上面都是自己眼泪,满心愧疚,松开南泱腰,“先拿棉签沾清水给你擦干净,你等等。”
南泱却没有放开轻欢,反而在轻欢想离开时候扣住她背往自己怀里带下,让她再次趴上自己肩。
“……再抱会儿。”
“你……”
“再抱会儿。”
这便足以支撑们携手走完生。
轻欢只是抱着南泱哭,哭着哭着也不知怎,哭得南泱半边脸连着脖子全是湿乎乎眼泪。
她流太多泪。
南泱今天才打耳洞,还没来得及涂酒精,就被轻欢泪水濡湿整片耳垂。咸润眼泪流进还未愈合伤口,刺得南泱很难受,无法忽视痛和痒从耳洞处传来。她忍不住抬起环着轻欢背部手,想要摸下自己耳垂。
而轻欢还哭着,就条件反射地打掉南泱想去摸耳垂手。
“没有不要你,”南泱抱着她胳膊又收紧几分,声音里都带着颤抖,“此生只要你,轻欢。”
轻欢哭得更凶。
她们就那站在窗边,窗缝中还渗着丝丝冻人冷空气,却丝毫不影响正在紧紧相拥两个人之间温暖。她们就像拥抱河流山川、与托扶山川河流,日月光阴在她们身上轮回变迁,只有风霜能侵蚀她们年岁,其余任何雨打雪吹都无法将她们分离开来。
缠绕而生两株藤蔓是不会思索“如果没有对方”这种问题。
因为,有才有你,有你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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