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丹丸滑下肚里,崔治身体不受控制,仿佛有根线操控着他,让他走出房舍。
路边已准备好马匹,辔头上挎着个包袱,崔治骑上马,往京城方向去。
崔治失踪,崔府下人们前往顺天府报案,顺天府尹呵呵笑,“莫要大惊小怪,崔寺丞说不定只是出门找乐子去,明天早上便会回来。”
崔理没想过要入宫求贺雪真,也以为崔治是出门转悠去。是以宫中贺雪真并不知道崔治失踪之事。
于是深更半夜,他听宫人们说崔寺丞求见,就有些疑惑。
他在等凤律救他于水火。
但凤律辜负他期待。
早在第次见到凤律时候,崔治就知道,这家伙表面温柔,其实不安好心。他想要是只属于自己漂亮鸟儿,并不想让这只鸟得到自由。
贺雪真,该说他运气不好,还是该说他傻,两次都所托非人。
“没有心如刀绞,才不会……!”崔治勉强将心中翻涌情绪压下,今晚有场押上性命博弈,容不得他泄露过多情绪。
又件小事中积累起来。
可现在,真相居然是如此不堪。
贺雪真是为救他们九族几千条人命,背负这切。
以他自尊心,自然不想让皇后知道自己曾经受过羞辱,所以他默默咽下这切,对魏德音和殷芳红做过事情闭口不谈,也不许宫人跟他提这些旧事。
反倒让自己误会他。
“他说是什事没有?”
“崔寺丞说,这事有关叛贼谢玄,需得当面与陛下说。”
“让他进来吧。”贺雪真下床,穿上外袍,赤着脚坐在小几上,没多久,崔治跟在宫人身后走进来。
崔治看着贺雪真光着脚,竟生出想要
他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贺雪真,至少今晚不要再想。
崔治抬起眼,看向谢玄:“谢将军今晚把掳到这儿来,总不会是想跟讲故事吧。你既然没有杀,那想必是对有所求,不妨说说看。”
崔治面临绝境也仍如此傲慢态度激怒谢玄,他又个耳光扇下去,把崔治顿好打,出恶气,才气喘吁吁地在旁坐下。
“你说没错,冒险把你抓来,是有别事。”谢玄神经质地抖着腿:“前世你和贺雪真逼反,太后那个臭女人背叛。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
“他们轻易不会出宫,所以只能让人进宫里去。可皇宫已里里外外换过人,就算乔装打扮,也是进不去,反而会打草惊蛇。”谢玄取出另个瓶子,倒出粒黑色丹丸,塞进谢玄嘴里:“所以,只能让崔寺丞跑趟。”
“哟,你这小子方才挨揍都能不动声色,现在怎副心如刀绞样子?”谢玄坐在边,晃着腿:“有什好心痛,贺雪真喜欢是凤律,他救你全族,是盼着能有人救他于水火,可不是对你有感情。”
救他于水火吗?
崔治直知道。
第次在登科宴上见到贺雪真,他就发现这个人孤独。只困囿囚笼幼狼,可以被束缚,但永不被驯化。就是那孤独又骄傲样子,吸引崔治目光。
他知道贺雪真处境,被摄政王架空,周围都是看守自己人,被泼脏水毁坏名声,日子必定不好过。但他也知道,贺雪真求救对象,是凤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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