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没有他昨晚换下来衣服,梁彰凭直觉到天台,看见他白色背心和黑色裤衩在阳光下晃动,晃得他眼睛又开始发酸。
向裴为他跑大老远买药,不嫌麻烦给他换洗衣服,还喂药。在别人口中,向裴不苟言笑,和“温柔”两个字隔着世界上最远距离,应该只有梁彰体会过向裴最柔软面。
如此不样向裴,对他会不会也有点不样情感?
梁彰蹲在天台角落里,抱臂盯着墙皮脱落白墙,那儿有几个极小字,是用硬物
梁彰由衷感谢向裴没在他做那种事后把他扔大街上。
房间里很安静,外面也没有声音,梁彰偷偷摸摸踱到向裴房间门口,里面没人。
幸好没人,要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向裴。
在浴室刷牙时梁彰瞥眼镜子,瞬间没认出面前人是谁。他眼睛浮肿,跟蜜蜂蛰似,颇具喜感,嘴巴也有点肿。
梁彰无言以对,等泡沫从嘴角偷溜出来,他才慌忙接水漱口,期间险些吞大口水下去,扶着洗手台,眼眶通红。
雨后天蓝得彻底,雨珠清除浮在表面污垢,还给夏天原本燥热。
水滴有节奏地落在窗沿上,玻璃上残留着水痕,大约是雨水被烤干后尸体。
梁彰嗓子黏在起,干得要冒烟,他闭着眼咽咽口水,喉咙里才不至于过度干涩。他闷哼声,想坐起来,头却沉得他难耐,得有上百颗石头压着,眼睛中间大抵附层胶水,禁锢住他蠢蠢欲动睫毛。
不止头疼,腿也酸,特别是膝盖。身上没个部位舒坦,梁彰眼皮还在往下耷拉,翻个身想继续睡觉。
翻身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个白色塑料袋,上面印着某某药房,旁边杯水还有开封药,梁彰淡蓝色毛巾安静地躺在桌上。
从起床到现在他直觉得有件事不对劲,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现在他面对镜子,终于知道这股不对劲来源于哪里。
他穿衣服不是昨晚那套,裤子也不是,并且不是他自己换。
注意到这份上,昨晚向裴背他回来后发生什梁彰差不多全想起来。
大致过程就是向裴把他湿得可以接盆水衣服换,桌上毛巾是用来给他擦头发,还量体温喂药,似乎额头上还存有退烧贴触感,膝盖也涂药水。不过梁彰那会半梦半醒,没精力思前想后。
他掀开裤衩看眼,绝望地闭上眼睛——行吧,向裴做事还真周到,连内裤也换。
犹如小说里男主无意间掀开封印多年暗黑力量,昨晚暗黑历程并在梁彰记忆里生根发芽,顷刻间茁壮成长,冲破他天灵盖,把他脸羞成夕阳时落日。
任何决定都不能在大半夜做,尤其是在发着烧、淋着雨还摔个人仰马翻时。梁彰昨晚不是理智荡然无存,对于细节都还记得清二楚。
他记得他在雨下抱着向裴哭,更重要是梁彰摸摸嘴巴,痛击脑袋。要不是没什力气,他差点从床上跃而起。
他都干些什傻事。
后来他好像还说大堆狗屁不通、毫无逻辑话,记不得向裴说过什,他大概率是震惊到什都没说。再后来事梁彰更没什印象,当时他好像真给烧得糊涂,是向裴把他背回家,又给他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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