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裴:楼下馆子里随便吃点。
滑屏幕手指顿,梁彰锁上手机,探出门看眼外面。
桌子已经撤下来,外婆和尹静在收拾餐盘,外公和几个亲戚组桌麻将,正在搓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不在客厅。
手机再次振几下,梁彰偷偷钻出来,弓着身子偷摸出门。
过年期间超市九点就要关门,梁彰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够他买堆吃。
年夜饭大鱼大肉很多,重油重辣,年里最丰盛菜全在桌上,眼望去几乎找不着几片绿色。可能是肉太多,梁彰吃几口就腻,米饭也没吃,肚里空着大半,要不是尹静拦着,他外公还想让他喝酒。
他觉得年夜饭有点华而不实。
但总有种气氛,家味道,年味道。
梁彰不知道该怎回,感到手心发热。如果他还能同儿时样,跳到那棵樟树上,逃向向往地方,该多好。
大年初,向裴孤零零待在宾馆里,电视放着无聊春晚,主持人热情饱满地介绍节目单,外面或许在放烟花。他是以什样地姿势蜷缩在那张窄小单人床上,被单有宾馆特有消毒剂味道,电视蓝色光投在他脸上,呈现怎样色彩。
大年初梁彰收获颇丰,梁家亲戚给压岁钱向阔绰,尹静叮嘱梁彰要省着点用,最好能存着,梁彰嘴上应好,心里开始盘算钱怎用出去划算。
电视上放着春晚,梁彰外公那桌还在喝酒,饭菜没动几口,酒肉气味在房屋里散不开,旁边弟弟妹妹吵得不可开交,梁彰脑仁抽抽地疼,面部肌肉快要笑僵。
趁着某个妹妹表扬才艺间隙,梁彰溜去阳台透气,堵得难受呼吸终于顺畅。
外公家住二楼,窗台外面有颗巨大樟树,冬天树叶不如夏季那繁盛,显得孤寂。读小学时候,梁彰最喜欢和赖宇还有帮小伙伴爬树,树皮粗糙,经常刮得手心破皮,他们最爱比谁爬得快,旦比赛就有人急着往上爬,然后摔下来,摔得仰面朝天,又要憋着眼泪,他们那时会懂得骨气,长大反而不那在意。
也不知道现在他还能不能爬得上去,现在长高很多,说不定没以前灵敏。
九点,他准时敲响向裴房门,抱着几大袋吃闯进来。
房间里有泡面味道,梁彰很轻易就在床头柜上看见冷掉泡面,还有剩下半瓶矿泉水。
向裴刚要开口,梁彰把袋吃送到向裴怀里,说:“哪家饭馆大年初还开门啊?”
向裴自知搪塞话被戳穿,也不再争辩,开窗散气。他翻几下梁彰提来袋子,基本各种
梁彰想知道,想躺在向裴触手可及地方,听他唱歌,唱什都好,最好能唱加州旅馆吧。
加州定会有旅馆,和向裴起去地方才叫加州旅馆。
梁彰:没吃什,有点饿。
向裴:快回去再吃点东西,年夜饭就该吃到撑。
梁彰:那你吃什?
梁彰给向裴发条短信过去:在干嘛?
等几分钟后向裴回过来:看春晚,今天楼底下不吵,估计都回家过年。
梁彰小小地叹气,盯着手机屏幕上短短行字。
他短信还没编辑完,向裴又发来新,封短信图案在屏幕上闪又闪。
向裴:晚上吃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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