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外壳被向裴保护得很好,这多年过去还完好无损。梁彰试着翻几页,以前写东西看得他尴尬,幼稚且感情露骨,不敢再读下去。
本子还留大半空白页,向裴全部填满,歌词或者日记,都有。梁彰看到他名字出现频率很高,却没有勇气仔细看,只潦草略过,按着向裴给地址去给他送本子。
向裴在他们公司练习室练歌,梁彰进去时被保安拦住,梁彰只好给向裴打电话,几分钟后下来人不是向裴,是上次在酒吧见到戴眼镜男人。
他友善地对梁彰露出笑容:“梁彰是吗?你好,是偷渡者经纪人,徐卫洋。”
“你好
“失恋比这惨烈多,”梁彰把向裴面前碗拿来重在起,没什表情,“来收拾吧。”
梁彰刷碗时手滑打碎碗,是他用很多年个碗,当时专门从南川拿到昼城来,挺大个碗,装饭也装得多。
水龙头水还在流,梁彰手上泡沫也没冲干净,指间油腻不堪,他先是心疼碗,关水龙头。窗户玻璃透出阳光,把泡沫照成彩色,梁彰眨着眼睛看好会,开始捡地上碎玻璃。
他从来没想过有天碗会碎,以为它还会陪他很久,没想到突然就碎,梁彰盯着手心里奇形怪状碎片,恍惚地蹲在地上天马行空——碎掉碗能不能用胶水粘上继续用。
可他马上又打消这个想法,因为碗碎得彻底,有些极细微玻璃碴拼不起来,就算拼好也不能再用。捡着捡着梁彰手背出现两滴水珠,接着有更多聚在上面,挤得水泄不通。
难得眼睛有光,看起来格外亮,梁彰不禁想向裴真很好哄。
“你别吃。”
向裴嘴唇肉眼可见变肿,梁彰看出他硬着头皮吃辣,向裴苦笑道:“至少比以前能吃辣。”
这菜梁彰吃着都够呛,不知道向裴到底放多少辣椒。
“最近心情不好?”
反正只有他个人,梁彰可以放肆大哭,但是他不愿意,即使个人他也有自尊心,没人承受他眼泪和脆弱。
他许多年没掉过眼泪,与向裴重逢没有哭,和他诉说那些往事时也没有哭,甚至接吻时眼眶都没有红,向裴曾经让梁彰变得脆弱,他以为现在不会。可是向裴忍着难受吃不爱吃辣椒,嘴巴红肿得像根香肠,梁彰还是忍不住哭,像战士脱掉铠甲,像眼里进沙子。
像向裴离开、梁彰独自熬过八年变成他手上倒刺,扯就疼,又没法狠心拔去。
梁彰洗好碗,向裴电话打过来,让梁彰把他房间桌子上笔记本给他送过来,他写词全在里面,走得匆忙,忘记拿。
梁彰去向裴房间找,桌子正中央本笔记本,他凑近看发现很眼熟,翻开几页,反应过来这以前是他日记本,当时离开昼城留给向裴。
相对无言吃会,向裴问道,梁彰猜向裴早就想这问。
梁彰简短说:“忙电影事。”
以前吃饭时找话题是梁彰事,问向裴干什,心情好不好等等,梁彰觉得听向裴说话很有意思,他声音好听,就像在梁彰心尖上说话。
“你这状态像刚失恋人。”
梁彰扒完最后口米饭,胃撑得没点缝隙,菜差不多是他解决完,向裴吃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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