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白弯曲烟丝攀着歌声向上,穿插在两人座位中间。
两人都喝不少酒,只能叫代驾。
代驾是个挺年轻男人,没什多余话,拿车钥匙就直接上路,车速很慢。
游景体温高,开窗户散酒气。吹小会,陈召南说吹冷风要头疼,让他把窗子升上去,并把游景往他这边拽拽。
酒后游景意识比较迟钝,下午挨过打又让他身体疲乏。他从窗边坐到中间,听到陈召南叫代驾开空调。
游景没有什愧疚感:“肚子上淤青也没消,要看看吗?”
陈召南笑笑,没有接话,过会儿才说:“帮你擦点药吗?”
“不是吧,又来。”游景拧眉,表示抗拒。
今天驻唱歌手唱老歌,歌声轻飘飘,氛围比平时沉闷,听得到酒杯里冰块碰撞声音。
陈召南和游景碰下杯子:“你喜欢他吗?”
“没有为什,想谈恋爱。”
“这着急。”
游景否认道:“不急,都三十。”
陈召南手心撑在大腿斜后方,无言几秒,说:“你别和他试。”
“不和他试,”游景像在琢磨这句话,“那你替代他,和试试。”
揽住陈召南脖子,于是不美观地挂在陈召南身上,陈召南只手还托着游景后腰。
游景跳下来,累得不想再动根手指,直接躺在拳击台上。
陈召南躺在游景旁边,看着天花板上裂缝,斑驳成好多不同形状。
“你还想怎样?”游景说。
这样问很突兀,就像他根本没经过思考,仅仅胡言乱语。
本来是想制止,但游景很困,觉得制止也不会有作用,脑袋歪歪斜斜,要往陈召南肩膀上靠,又醒悟过来,偏向另侧,点着车玻璃。
陈召南嘴唇陷在游景
烟盒上搁着游景送打火机,他拿在手上,体温暖热外壳,在金色部分,游景看到里面倒映出自己脸。
打火机盖子开开合合,陈召南穷追不舍,又问遍。
“人不是喜欢什,就可以得到什。”
桌角盏复古台灯,圆形雕花灯罩,底下顺出来条黑色线,并没有起到照明作用,游景以前在旧货市场淘到。他意味深长瞥眼陈召南,眼睛眯起来。
陈召南捏住快燃灭香烟尾端,摁在带有花纹透明烟灰缸中,里面横七竖八躺几根烟屁股。
“别他妈开玩笑。”
陈召南从围着拳击台绳子上跨出去,避开游景,走去角落淋浴间。他发丝混合着洗发露,以及种清新香气,游景没能抓住。
陈召南开车,两人先去吃晚饭,之后到每晚上喝几杯。
陈召南脖子上红痕很久都没消,可能因为皮肤太白,游景把围巾给他,让他遮遮。
“不知道你锁人锁得这紧。”陈召南喉咙上束缚好像没有彻底消失,感觉里面卡着根骨头,咽不下去。
陈召南不明白,脸庞靠在地上,不明所以地望着游景。
“想和宋九宵试试。”
陈召南坐起来,俯身罩住游景脸上灯光。游景睁开眼,看见陈召南彷徨神色,夹杂着好多说不清道不明小情绪,直直砸中他面庞。
情绪就是痛苦本身,层层施加给游景。
陈召南沉沉地问:“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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