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陈召南等到手心出汗,游景用拳头轻轻碰下陈召南,说:“笨蛋。”
途中遇到厕所,两人下车休息,重新上路后游景来开车。
陈召南话变少,几次游景以为他已睡着,侧过去看,发现陈召南是在看着窗外。
窗外荒芜景色成不变,不知道他在看什。
这两年来,游景看惯陈召南沉默寡言、若有所思样子。
“辟邪?好像有这个说法,不过在睡觉地方放刀,总觉得危险。”
陈召南想想,回忆起童年那把充满锈味刀,儿时贪玩拿出来,总觉得很威风。
“你当兵回来时送过把军刀,记得吗?”
游景盯着刀刃在阳光下弧度,刀背右上角有银色花纹。
“记得,“游景颔首,“你放在枕头下?”
羊人在哼曲调高昂牧歌,也不急,慢慢等着牛羊往前走。
峡谷内尽头是额尔齐斯河发源地,流经北疆,在荒无人烟戈壁沙漠中带来滋润,最后汇入北冰洋。
他们走不到尽头,但也在可可托海花快天时间。
可可托海镇不大,游景上网搜搜,镇上许多矿宝石商店,他和陈召南不感兴趣,时间也还有,他们改变计划,决定直接前往北屯,可以节约时间。
从富蕴到北屯要先走S226,再转入G216,路向西,不用停留,应该能赶在天黑前到达。
晚上八点,距离北屯已经不远,天边开始慢慢显现抹淡橘,从公路侧方逐渐往远处散开,像蓝布上被水晕开橘红。
车里放着《NoRoleModelz》,陈召南歌单里经常循环首,游景指尖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橘色扩宽,笼罩住他们车身。
陈召南摇开窗户,吹着自然风,道路上没车,他把歌哼出来。
游景变得松弛,像陷进泥潭里腿挣扎着出来点,他能感受到余晖温暖,覆盖在脸上、心上,也接受风呼啸。
“游景,”陈召南按住游景手背,他睫毛放佛变成金色,“和你起走。”
“不信这个。只是想起来你送刀时候,很开心,不是因为刀,是因为你不走。”
游景将刀插回刀鞘,手贴在窗玻璃上,像抚摸过戈壁,裸岩被太阳照得似乎发烫。
陈召南继续说:“小时候妈把养得太好,之后她和爸离婚,没人管,有时候挺任性,想要东西就有点固执。总瞧不起那些公子哥,其实自己就是。”
前方是笔直、平整公路,天蓝得没有云。陈召南踩着油门,朝前方直开,不回头。
“以为只是依赖你,只要你在身边就好,现在不够,只待在身边好像不够。”陈召南声音憋得很紧,“是迟钝笨蛋,游景。”
驶出可可托海,气温升上来,陈召南脱掉衣服,甩在后座。
他抓着方向盘,露出结实且白小臂,新疆这强紫外线,他没怎晒黑。
车上新放薰衣草香囊,紫色颗粒干草,挂在内后视镜上,车内有淡淡花香,消除之前不好闻气味。
游景在副驾摆弄街边买来英吉沙小刀,淡金色刀柄,镶嵌着红色宝石和花纹,没有开过刃。
陈召南看着刀,说:“小时候妈会放把小刀在枕头下,用来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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