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蜡黄,眼下黑眼圈很深,像几天没有睡好觉。
游景靠近他,问他怎,彭端咬住嘴唇,很痛苦地皱眉,游景看得心慌,伸手碰碰他肩膀,再次问:“怎回事?”
彭端嗓子传来呜咽声,密密,肩膀抖得厉害。
游景发现他运动服里高领毛衣,即便是深秋,天气也没有冷到穿高领毛衣程度。游景轻轻扯下彭端衣领,上面全是青紫掐痕。
这是彭端身上出现过最严重伤,他性格比较怯懦,有人找他麻烦,只要能用钱解决,他会毫不犹豫给钱,因此身体并不会受到太大伤害。游景不赞同,但这是彭端唯自保方式。
伤不是因为打架,但也是因为逃课,游景没有解释:“只有语文和历史能看,这两科不够考大学。”
傅文礼不说话,游景收起卷子,说:“有些人只有学习条路,不是这样人。”
他话让傅文礼无法反驳,游景太有主见,不能尝试用普遍方法影响他,傅文礼放弃。
办公室剩下傅文礼个老师,周围很安静,游景准备往外走,傅文礼叫住他。
“去校医室处理下手,”他说,“你自己包扎得太丑。”
回教室时晚自习铃声还没响,教室还剩几个空位。
游景从后门进来,桌上堆许多有新鲜纸墨味试卷,其中几张重复,前桌把多余试卷都传给他。
游景把卷子叠在起,塞进课桌,做过试卷压在最底下。
在桌上趴会儿,游景觉得手心位置黏糊,猜想血再度渗出来,但是陈召南将伤口包裹得很厚也很丑,所以纱布依然洁白,不会有人知道纱布里情景。
还有两分钟打铃,朋友从前排绕到后面来,悄悄提醒他班主任很生气,或许会联系他家长。
游景将掐痕盖起来,察觉到事情严重性,轻声问:“怎会弄成这样?”他头皮发麻,“谁弄?”
彭端好像失去组织语言能力,不想回答游景,只说:“要转学。”
没办法,彭端无论如何也不肯多说,游景让他上楼去他家,
校医拆开陈召南包扎纱布,伤口有点发炎,他重新给游景处理次伤口。
过程有些疼,游景忍住不发声,觉得说疼会非常丢人,校医跟他认识,责备几句,让他以后受伤要及时去医院,不要想着自己处理。
游景点点头,他没想到伤口会变严重,明明只是被碎石划伤,没想到会流这多血,也没想到会这疼。
游景在小区门口见到彭端。
很少见到彭端不穿校服样子,他总是表现得像个好学生,但游景知道他不希望这样。彭端穿着休闲运动服,对他来说略微宽松,他站在路灯旁,看上去更加瘦小,游景经过时,差点没认出他。
晚自习上到半,游景果然被傅文礼叫到办公室。
傅文礼不再是好脾气样子,但因为震怒对游景没用,所以他表情有些苦恼,其实游景害怕老师这样表情,因为失望是深刻。
游景把数学卷子摊开放在办公桌上,有笔墨痕迹,他做几道最简单选择题和大题,傅文礼抬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试过努力,但可能太晚。”
“逃课也是努力部分?”傅文礼注意到游景右手缠着纱布,“还有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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