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寄喉咙发哽,硬生生逼自己扭过头去,不再看林辞卿祈求目光:“你等着吧……三个月后,朕必定带着李承项上人头,回来见你!”
林辞卿瞳孔瞬间缩紧。
“不……”林辞卿喃喃,慌张想拽住秦寄衣袖,却忘自己脚踝上还锁着银链,下被猛地绊倒在地。
“……秦寄!”林辞卿声线喑哑,充满不顾切焦灼。
秦寄正走到门边,下步就要离开。闻声,他缓缓回过头。
“……好,好个你解他。”
秦寄缓缓站起身,神色颓然,面前棋盘被猛地碰翻,黑白棋子散地。
他缓慢地往门外走去,步履踉跄,犹如瞬间苍老十岁。
林辞卿也跟着站起来,望着秦寄背影,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绝望道:“……秦寄,不要伤害承儿……算求你……”
秦寄猛地顿住,回过头来,复杂地看着林辞卿。那目光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痛苦。
他太解秦寄,这个人继承秦家所有带兵为将天赋,几乎可以说是用兵如神!旦上战场,根本没有人会是他对手。
以李承在他这里学些谋略皮毛,要招架住秦寄亲征是不可能事情。
“……你不能这做!”林辞卿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胸腔急促地起伏着,朝秦寄道,“天启和百姓需要他,你不能杀李承!”
“天启需要他?……百姓需要他?”
秦寄怒极反笑,死死盯着林辞卿,眼睛瞪得通红:“林辞卿,你醒醒,天启已经亡,现在朕才是国之君!……百姓需要人,是朕!”
卿呼吸霎时顿,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阿卿,”可秦寄也正看着他,两人视线在空中相碰,秦寄神色平静而淡漠,几乎是波澜不惊地问,“倘若,是说倘若——”
“和太子只能活个,阿卿,你希望是谁?”
“……”
刹那间,林辞卿脸颊血色褪尽,容色苍白地直直盯着秦寄:“你要杀承儿?”
林辞卿被长链束缚半跪在地,乌黑长发凌散地铺在雪衣上,就像只被囚禁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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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卿,们认识十年,你从未求过件事。哪怕当日在丞相府,那样伤害你……你都未曾示弱。今天,你要为个前朝太子求朕?”
“……”
林辞卿已然被逼上绝路。他别无选择,只能绝望地看着秦寄,极低地又重复边:“……求你。”
秦寄缓缓闭上眼。
“……三个月。”
“不,不是。”
然而林辞卿缓缓摇头,道:“人各有所长。承儿即便学辈子兵法,也永远赢不你,但治国为君,他会比你仁慈。”
“……”秦寄双手攥紧,半晌才咬牙道,“你意思是,朕是,bao君?……你就那肯定,他‘仁慈’不是在你面前演出来?”
“解他。”林辞卿想也不想说。
秦寄心口剧痛,仿佛被无形箭矢万刃穿心。
秦寄如坠冰窟。
这句话下暗意不言而喻,他明白,林辞卿已然做出选择。
秦寄勉力维持着最后平静,轻声问:“……你为什觉得,会是杀他?”
而不是他杀?
林辞卿手指发颤,几乎拈不住棋子,只不住喃喃:“不,你不能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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