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更爱你!”
“你以为喜欢他?”林辞卿极轻反问,“不,只是愧疚……葬送他江山,害死他父王,他却还拼死进宫来救。”
林辞卿垂眼,怔怔看着紧扣在脚踝上长链,“秦寄,你或许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承儿面前撕衣服时……是真恨你。”
天空炸响记响雷,撕裂夜幕,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
秦寄脑子里片山崩地裂,霎时愣在那里,犹如被万箭穿心。
“你说爱……可因为爱而带来伤害,就不是伤害?”林辞卿望着他,流泪道,“从前那个帮抄祖训,带吃烧鸡秦哥哥呢?……怕他会因而死,可你却把他丢到哪里去?”
“——秦寄,你把他丢到哪里去啊?”
“……”
他流落民间……为人臣不忠,为人师不义……”
他怔怔看着秦寄,泪水不断从眼角落下来,几乎是哽咽着说:“秦寄,是害所有人,落得今日境地,全是咎由自取报应啊……!”
秦寄心神巨震,刹那间个字都说不出来,无所适从地愣在那里。
“……不,别这说。”
他慌乱地抬手,手忙脚乱地给林辞卿擦去泪水:“阿卿,倘若个王朝兴衰都全寄托在某个人身上,那它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要内疚,错不在你,错不在你。”
秦寄如鲠在喉,心如刀绞,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什都说不出来。
“所以,求你放过承儿吧……”林辞卿低声说,“他本该有世荣华富贵,却都毁在手上。……可以留在你后宫,拿生替他偿命。”
“……”
“阿卿,”秦寄已经绝望到无以复加,只觉他们之间不知不觉隔太多沟壑,只怕今生都再也无法弥补。
“你听说……没有想杀太子,只是生气,生气倘若你要也可以给你,为什你不可以选择?”
他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林辞卿,言语轻柔,如当年在学堂里,安慰着那个在因为没甩第二名太多而大哭小孩。“即便当初来不是你,换作别人,结果也不会有丝毫不同。”
“其实,你将锁在后宫里时候,常常想,你为什这做?”林辞卿极低地轻声说,“秦寄,你并不是个贪恋权势人……你谋反,是因为爱,喜欢?”
秦寄微微哽,别过脸,僵硬地点点头。
林辞卿眼中满是泪水,他极力忍耐,眼泪却还是不住顺着脸颊落下来。
“可是,秦寄,你毁,”林辞卿颤抖着闭上眼,哽咽说,“你知不知道你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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