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慕子翎弯唇,轻笑声,望着秦绎道:
“腿长在身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手也长在身上,看谁该死,就让他去死。”
秦绎脸色骤变,没想到慕子翎竟敢对他说出这样大逆不道话来。当即寒声喝道:“羽林军,给押下去,杖责两百!”
“——看谁敢!”
然而慕子翎袍角飞扬,霎时周身阴风四起,数张惨白脸嘶吼着在他身后缓缓浮现。
阿朱飞扑出去,然而秦绎动作快得更是惊人。
只见他以扳指为暗器,挟力而发,又准又狠,慕子翎只得出手拦截,转瞬间阿朱又缠绕回他腕间。
“放肆!”
秦绎走下台阶,挡在慕蒙身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慕子翎:“光天化日,在王宫公然杀人,你当孤话是耳旁风!?”
慕子翎声不吭,只冷冰冰地看着地面。
慕子翎微微扬起手,小鬼松开桎梏,阿朱却在他腕间蓄势待发,预备将即将气绝巫师双目眼珠吞进腹内。
但就在慕子翎退开数尺,避免被鲜血溅上白袍时候,蓦然个声音在他身后怒道:
“慕子翎——!”
慕子翎背影蓦然僵。
只见在他身后,数尺之外,众武将文臣垂眼恭敬地跟着为首人。
。
慕子翎淡淡地望着慕蒙,风轻云淡道:“要爱个国家,首先它得待好。云燕数十年以来令求不得,怨苦痛,又凭什要求爱它?”
“……别说叛国,就是和梁成里应外合踏破云燕,也觉得该!!”
“你……”
慕蒙脸色逐渐变黑,又渐渐从黑变得死白。
蛇王阿朱爬到慕子翎肩上,直立起来,以诡异竖瞳打量着周围禁军。
——慕子翎在战场上,是以种何等阴邪手段杀虐屠城,秦绎直没有亲眼见过。
哪怕世人再如何传慕子翎诡谲残忍,他却几乎从未在秦绎
“谁让你出来?”
秦绎冷笑道:“孤旨令不管用,下次得直接折你两条腿才能叫你听话是?”
慕子翎微微偏着头,不肯看秦绎。
在这偌大外庭,秦绎身后站着文武百官,周围是看热闹云燕战俘,只有慕子翎是孤零零个人,让他看上去格外孤独。
仿佛匹孤立无援小狼。
那人穿着暗龙纹玄黑劲装,外头披铠挂甲,引领百官,尊贵华美,身形挺拔——正是刚去校场点完兵秦绎。
秦绎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沉重坚硬铠甲随着动作碰撞出轻微声音。
百官在原地静立,远远地噤若寒蝉地看着两人。
慕子翎唇微微抿紧,双眼闭数秒,未等秦绎靠近,然后再次睁开,仍固执地对阿朱道:
“杀。”
“那是个什样烂透国家?”
慕子翎道:“迂腐、陈朽、固步自封、崇尚血脉与宗族……要是神,神要是真存在,必定忍不住第个灭云燕!”
慕蒙挣扎幅度已经微弱下去,从远处看来,他与慕子翎甚至没有接触,但是他生命正在慕子翎手中飞快流失。
“你有什可诅咒……又有什诅咒还会让惧怕?——这世上最痛酷刑与最折磨人绝境,都已经尝过。”
慕子翎轻笑着凑近慕蒙,望着他那垂死脸:“……你们这些连‘百鬼缠身’都熬不过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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