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个像慕子翎身体这样冷。
他们是温热,柔软。不像慕子翎,抱着他像抱着块冰。
慕子翎胸腔轻微地起伏着,秦绎
话音未落,慕子翎猛然被秦绎掐着咽喉摔在床上,后脑与床板撞击出声巨大声响。
秦绎整个人压在慕子翎身上,眼里有忍耐暗光。
他注视着身下这个苍白冰冷、又危险阴毒人,喉结滚动两下,极缓地哑声说:“警告过你。”
他左手掐着慕子翎脖颈,右手抚在慕子翎侧脸,拇指在他下颌上推下,迫使慕子翎不得不抬起脸。
慕子翎轻轻喘息着。
秦绎眼神变变,手掌压抑地握紧:“你闭嘴。现在不是在宫里……”
他缓声道:“不想与你冲突。”
慕子翎却冷笑起来,蔑视地看着秦绎。
他靠坐在床头,身上只着件薄薄里衣。凸起个小尖儿锁骨从宽大衣领处露出来,阿朱从床头重新缠回他左腕。
慕子翎抓缕头发在指尖百无聊赖地缠着玩,神色有些恹恹。
“你在干什。”
慕子翎问。
他注意到秦绎动作,哑声说。
大概是刚醒缘故,他声音听上去有些沙沙,还略微带着点鼻音。
秦绎喉结滚动下,松开慕子翎发梢,不太自然转过目光:
“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慕子翎倏然极轻喃喃说。
秦绎手指微微僵。
晦暗屋子里,秦绎夹着指间乌发,支将尽烛火轻微摇曳着,在墙壁上投出二人影子。
慕子翎背对着秦绎,他面孔在阴影下显得模糊不清。
秦绎盯着这张病弱绝丽面容,感受到身下传来冷意,在心中想:
……太冷。
这个人,全身都是冰冷。
尽管它看起来是那“姿颜殊丽,绝异众人”,但是当触摸到慕子翎身体时,却常常有种抱着具冰冷尸体错觉。
秦绎有过十七八岁时被指来教他人事宫女,也有过临-幸个别嫔妃。
“你知道刚才梦到什吗?”
他说:“梦到慕怀安被杀死、剜出双眼时候。”
“真可惜没给你看到。”
慕子翎道:“当时把它扔在父王脸上。早知道你喜欢慕怀安,应该留着给你作个念想。”
“……!”
“没什。过来看看你。”
慕子翎瞧着他还穿得整整齐齐铠甲外披,甚至连脸上血污都没有梳洗干净,缓缓笑起来:
“滚。”
他注视着秦绎在模糊月光下坚毅侧脸,哑声道:“睡着样子很像慕怀安是?”
“不冷嘲热讽,也不尖酸刻薄,真是好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正好可供你凭吊下你那短命又废物心上人!”
以鼻梁为分界线,半脸庞在昏暗烛光下,半在黑暗中。
尽管如此,他苍白-精致面容依然显现出种脆弱而艳丽美感,就像只蛰伏在黑暗中鬼魅。
“……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慕子翎犹如被什梦魇挟过住,再次梦呓出声,然而黑暗如潮水,梦中手腕剧痛倏然从他身上抽离出去,慕子翎呻-吟声,缓缓睁开眼。
秦绎还握着他头发,夜色里,窗外月光皎皎,他注视着慕子翎,就像在看着他出神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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