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哥哥。”
慕子翎喉咙微微滚动着,低而缓地说:“他竟然喜欢哥哥。”
阿朱诡秘竖瞳无声地望着他,慕子翎却很快又闭上眼。
他睫毛在黑夜中不住颤动,像个遇到难题却茫然无措小孩,在喃喃自语。
“而……”
秦绎简直莫名其妙,看着手里只动口元宵,皱起眉头:
“个就够?……这是在战场上,你即便晚上饿,也没有人再做给你吃。”
然而慕子翎根本不再理他。
秦绎对着慕子翎背影坐半晌,终究负气地推门走。
直到听到他离开声音,慕子翎才再重新睁开眼。
是很甜,毕竟是边关,面团也没有法子做那细腻。
但随着那颗元宵滑进慕子翎咽喉与胃,他突然有种奇异,说不出感受。
好像有点热,分明只是颗再普通汤圆,但是慕子翎却仿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经过自己身体每个地方——
那种感觉异常强烈,几乎令他眼睫都不由自主微微颤抖起来。
慕子翎垂下头,在秦绎看不到阴影里,他抿唇,极快地弯唇笑下,无声而安静,没有任何人察觉。
他哽咽下:而喜欢他。
长夜寂静,慕子翎侧身抱着膝盖,蜷曲成小小团,像婴儿在母体中那个姿势,又难过又无措地回想着:
为什,这个人分明不喜欢他,却救他两次。
他总是要这样边折磨他,又遍救赎他。
他分明已经快对他死心。
他在黑暗中看着虚无空气,而后抬手摸摸自己唇。
冰冷,并不那柔软唇。
然而回忆着方才秦绎汤勺触碰到时触觉,慕子翎苍白艳丽脸上又缓缓浮出个病态奇异笑。
“……阿朱,是不是很贱啊。”
他看着钻在自己雪白衣袖里朱蛇,极轻喃喃说。
只有阿朱感到有些异样,抬起蛇头探究地看着他。
慕子翎手指深深掐进手心里,秦绎盛起第二个时候,慕子翎抬手挡开:
“够。已经吃饱。”
他说,然后自顾自躺下来,翻过身背对着秦绎,蒙进被子里不再看他: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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