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树下草丛中,还有团被长久压折痕迹——
那是秦绎昨晚坐过位置。
慕子翎缓缓走过去,从中捡起枚小东西——
是只有点丑草蚂蚱,大抵是昨夜掏埙时候,从秦绎怀中不小心掉出来。草蚂蚱躺在慕子翎手中,他静静看半晌。
而后慕子翎低低笑,把它放到根草尖上,立住。
“您别太伤心。”
长墨鼓起勇气,冒死劝慰说:“也许是慕公子顺着溪流走。昨天天太黑,们也瞧不见,狗也闻不出味道。不如现在再去看看,能找到什线索也说不定。”
然而秦绎太累,他仿佛被人整个从内朝外剖开,麻木得什也感觉不到。
他怠倦地略点点头,示意士卒整队。
秦绎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看着自己带出来这队人马。
再也看不见。
只剩下自己站在原地。
他收回追着秦绎身影目光,似乎有点明白,自己往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对他好秦绎。
但是梦里,这次,慕子翎只是站在原地。
他没有去追。
他真好看。
秦绎禁不住又遍想到。
天下无双好看。
他递给慕子翎袋钱,又不放心,临走前,回头看看他。
慕子翎仍站在原地,捧着秦绎给他那袋银两,默然地看着他。
梦,他梦到儿时庭院,梁成后宫高墙,和与他起在小酒馆唱歌秦绎。
最后,他又梦到江州那场初遇,但这次,是他和秦绎分别时候。
秦绎比他略高,站在他面前,含笑从容地看着他。
他摸摸他脸,在他脸颊上掐下,说:“再叫声哥哥听。”
慕子翎很乖地轻声说:“哥哥。”
碧绿小东西挂在草尖,摇摇晃晃,几乎快要以假乱真。
但这是它本来就应该待地方。
慕子翎想,就像他和秦绎,曾经错误相遇,但总归要彼此回到正轨。
慕子翎缓缓转身,走向个方
他不会想到这是他路上以来,离慕子翎最近次。
他们短暂地“相遇”,而后再次错开。
他终究步步,走向个没有慕子翎未来。
秦绎人离开许久后,慕子翎从凹洞中走出,回到坡顶。
树林中到处都是被人搜找过痕迹,溪边还留着许多凌乱马蹄印。
……惟愿君心似心,不辜负,相思意……
夜过去,天光大亮时,秦绎收埙,缓缓从草地中站起来。
“王上。”
随从们皆有点畏惧地看着他,不太敢说话。
雨下夜,后来四五更时候停,秦绎衣服却还仍未干透。
人流里,他站在大街上模样显得很难过,像是被抛弃样,但又怯怯,不太敢追。
只安静地这在原地看着秦绎背影。
但是瞧见秦绎这回头看他,又很高兴,笑起来。
秦绎看着他这样幅神色,不由也笑起来,而后转身,牵着马,真再没有回头地走。
九岁慕子翎就这看着他融入长街人流,渐渐地走远,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秦绎在他发顶摸摸:
“明年就去接你。明年见。”
慕子翎头发乌黑柔软,揉起来像有瘾似,秦绎忍不住又摸下。
“认得回家路吗?”
九岁小少年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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