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轻声道:“那他这辈子……也都不要想进。”
[*注1]:招文袋:古代种挂在腰带上装文件或财物小袋子。
西淮垂眼卡着搁在自己膝上手指,哑声说:“他做不得良心事,自当会有报应。”
“报应?”
银止川却如同听很有趣观点似,挑挑眉,轻笑道:“不知道旁人如何,但就莫必欢这老小子来说,是平步青云,官途坦荡——也许,怪只怪他欺辱之人死太早,没办法从棺材里跳出来跟他叫板罢。”
“他就没有桩不顺心事?”
西淮沉默片刻,忍不住道:“……桩也没有?”
看着而今春风得意父亲旧属,西淮搁在膝上手指无声地收紧。攥紧袍角。
“听闻他从前不过是个修国史小小著作郎。”
银止川倒杯酒,百无聊赖道:“也确实没什才能。”
“——入御史台需有才识,他却连首稍微好点词都作不出来。稍微成样子点几首,都是偷别人作品。拾人牙慧罢。听说他最早不是在翰林院抄书?”
西淮低低地应声,想起这人曾经抄书,也抄得不怎样——
含笑,慢慢地应着。看着好副慈眉善目,平易近人模样。
“认识他。”
西淮盯半晌,却倏然轻轻弯唇,低哑道。“他现在……已经是御史台长史?”
“是啊。”
银止川道:“人不要脸,就爬很快。”
银止川支着下颌:“有也只是极小桩罢——听闻他想举荐自己儿子进翰林院,但他儿子和他样草包,应试多年不中。现在正想方设法地攀关系走后门呢。”
西淮面容微微苍白,垂眼静片刻。
但如果细看,那并不是惊惧或者愤怒,反倒有点像在要做某件事之前沉思。
良久,他垂下眼,极轻地笑下。
“是吗?”
字迹太差。
银止川却笑:“倒是适合他。他除抄抄别人作品,也没什才能。”
可事实上,这位拾人牙慧御史台长史,都是拾西淮父亲诗作最多。
他像是要将叶清明利用到底似,连丁点可余价值都不放过。
“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个人,在西淮父亲被令去修国史时,还不过是叶清明手下个小小抄书郎。
他那时没什才华,又家中清贫,是叶清明想每个想读书人都应该得到善待机会,才给他个在翰林院抄书位置。
谁想到这人后来恩将仇报,告发西淮父亲私记国事。
他将西淮父亲当做投靠权贵砝码,痛踩脚,高高兴兴跻身权贵去。
那时西淮曾想不通很久,这个曾经再三上他家门来,向父亲借米,低三下气人,怎可能翻脸如翻页般,做出那样恩将仇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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