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破军、贪狼。”
沉宴喃喃道:“亡盛泱者,将从这三星中选出。……但是,却没有人能够计算出它们轨迹,也不知道它们对应着人是谁。除银止川可能是‘破军’,其余二星朕现今没有点线索。这就好比你站在被片黑暗环绕地方,知道有人要杀你,却不知道他是谁。”
沉默良久,老监问:“陛下问过楚渊少阁主?”
“楚渊公子占星术出众,堪称可预国运。若陛下请他占上卦,探看天命,也许能得出些线索。”
——与其他极其反对沉宴拟定楚渊为自己观星神侍人不同,春元是少数能体谅沉宴人之。
沉宴没有回答,但其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陛下莫要太过忧心。”
老人叹口气,慈爱地看着沉宴,道:“陛下是贤能之主,又勤于政事,必能得上天庇佑,福泽万民百年。”
沉宴却不说话,只颔首哑声说:
“朕……朕有时候真怕祖宗基业,万世河山,会终有天败毁在朕身上……”
老监温和地看着年轻君主,慈祥道:“从银少将军和林大人走后,就没有说过句话。有什烦心事,也请陛下以龙体为主啊。”
沉宴怔,慢慢收起扣在窗柩上手,拢到衣袖中。
老监走上来,替帝王将敞开窗户合上。
“春元。”
君王低低地唤他,他目光往旁侧转,看到搁在案几上端酒小盘。
延绵至今已经几百年。
身着华服高贵帝王静静想,从他曾曾曾曾祖父起,他们沉氏族就统治着这片大陆。
他们是这片大陆主人,尊荣无比,富华无双。
可惜这世上没有个永远不会灭亡国家,历代君王励精图治,也终究只能当这缥缈如烟云王权大势短暂拥有者。
从四十年前起,盛泱各处就不太平。各处常有旱情水涝发生,每次天灾,都是饿殍万里。
老人总是很蔼然地看着沉宴,说“陛下不是昏庸主上,想怎做便怎做就是。”
“羡鱼说他看不到。”
沉宴却摇摇头,说:“
老监未说话,沉宴接着道:“你知道‘杀破狼’?”
“那三个没有光芒、也无法推出星轨三颗星?”
殿内烛火点到足够明亮,而在宫殿外,庭院中,明亮月光正像水银样流泻下来。
干净无云夜空里,十二星宫和二十八宿正在缓慢地运转。
冥冥地暗喻着大地上即将发生切变化。
“陛下是为赈银案事忧心?”
老监蔼声问。
——从先王以来,国库就常年空虚,这是朝野上下人尽皆知事情。
更不提这次给关山郡拨银,那简直就是捉襟见肘。
好不容易凑出来两千箱金株,还都是从沉宴内库里拨——而这笔钱原本应该用于他登基大典,万幸沉宴节俭,仿佛早有预知地省下来。
看着连年户部呈上来大个赤字,沉宴时常想,难道这切终结时间点,最终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吗?
“陛下。”
出神间,个苍老声音响起,他问:“夜里风寒,您要喝杯宛荒酒暖暖身子?”
那是个在宫里已经六十多年老太监,从沉宴还是东宫里无人过问孤弱幼童起,他就开始服侍沉宴。
“您已经站在这儿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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