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秦淮……”
楚渊若有所思:“几十年前,那里有个十分盛名名门大族,书香叶氏。比起星野之都太傅林家也毫不逊色。”“小人离家得早,许多事已经记不清。”
神女湖上订留楼船世家大户们常常彼此相识,有时候看到好友,难免想上船叙。
每艘船上因此都预留着浮木和绳索,随时可以抛掷出去,形成让彩船彼此相连浮桥。
只不过方才西淮惧水,不敢行浮桥,是银止川抱着他膝盖和后颈,足尖轻点几下跃过来。
“十四岁以下孩子可以免费搭乘彩船,躲在甲板下船舱里,蹭着起去神女河彼岸摘莲子吃。”
银止川打理着自己方才涉水过来时,弄乱袍襟和束袖,笑说:“可惜陛下你封河,不然河灯节湖面上,可比现在热闹许多。”
想说,不,不用,其实你只要不那讨厌,平日里愿意见见,就很开心。
但是时隔数个月,再次听楚渊这样温和地同他说说话,甚至还在关心着他,已经叫沉宴心里欢喜得说不出话来。
“羡——”
新帝张张嘴,然而还未等他说话,忽然就听后侧方传来声口哨声——
是银止川踩在船侧拉杆上,笑嘻嘻地嚣张同他们打个招呼:
?叫你从‘那件事’之后,连朋友也不愿和做。不在乎是谁碰触你……真,你不想提就不提,在心中,你永远都是思南山那个独居者。抱琴而来,随性而歌……这多年来,直都是。”
清瘦苍白观星阁少阁主手指轻按着琴弦,垂眼静默看着古琴琴面。
这个世界上总有个叫你无法静心奏琴人,如言晋每次被有邪束缚住,都嘴硬不肯承认;在楚渊心中,这个叫他琴音发乱人却叫沉宴。
他极轻地叹口气,楚渊直是个不善言辞人,有许多话藏在他心里,想着默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陛下……”
沉宴原本想和楚渊独处,现在却只能淡淡地维持着君王风范,波澜不惊地坐在那里。
和楚渊离得不远又不近,看得到但碰不着,心里说不出是什滋味。
楚渊倒是对西淮十分有兴趣似,问西淮名字和来处。
“西出阳关西,秦淮河水淮。”
西淮垂眼说:“小人是金陵秦淮人氏。”
“陛下,赏河灯呢啊?有缘分,太巧,们也是。”
刚和楚渊好不容易说上话沉宴:“……”
盏茶功夫后。
银止川,西淮,楚渊,沉宴,四人同坐在方厅堂中。
西淮和银止川在侧,楚渊和沉宴在侧,中间桌面上放着几碟菜式,精美异常。其中尾黄金鲤鱼甚至被剔除所有刺,衬着周遭孔雀羽,看着就鲜美腻滑,叫人食指大动。
良久,帷幕中观星师低叹,极轻微说:“在心里,直是将您当做至交好友……”
沉宴猛然抬起头,却见重重轻纱后那个人也正在看着他,似乎在隔着飘舞帷幕打量他:
“陛下最近瘦啊……是朝事令您操劳吗?有什能帮得上忙地方,请尽管吩咐楚渊罢。”
……毕竟,也是为您才留在这里啊。
然而沉宴却摇头,他俊朗如星双眸子此刻却有些微微发酸,沉宴摇着头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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