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阁主。”
钦天监太史笑微微道:“您还好?”
楚渊轻笑声,抬起眼,平平朝上看去,太史站在他面前,楚渊坐在小案后。
“真是败落啊。”
他喃喃说:“堂堂钦天监,竟要靠这样手段来排除异己。你们现今还有能生得出掌心焰人?”
楚渊脸上满是酒水,眼窝和面颊不住有酒滴滑下来,眼睫上停着水珠随着闷咳不住轻颤。
“吹吹,师父,给您吹吹。”
言晋焦急道,他着急去碰楚渊脸,周围弟子面面相觑——
楚渊曾是观星神侍,除先帝任何人不得近身,即便后来已经破身,也是除言晋其他人不得轻易靠近。
言晋用衣袖擦去楚渊脸上酒水,又仔细地用手帕沾清水给他洗眼睛,直到楚渊咳嗽平息,他才直起身来。
他几近祈求地说:“让把他们都赶出去。”
楚渊笑,撩起眼皮看他下,说道:“你相信是附身邪祟?”
“当然不是!”
言晋说:“这……这不样。”
“那就没有关系。”
住他手腕。
楚渊面容苍白,神情中仍带有久病后倦容。
在瓷白皮肤衬托下,他眉心凌乱红色十字标志愈显得突出。
白衣人点点头,说:“可以。”
观星阁在君王心中地位,从来更优于钦天监。
太史脸色变,不愉道:“与你无关。”
“——来人,符咒清液!”
第二碗兑飞灰凉水朝楚渊面上洒去,但是这次楚渊有准备得多,眼睛与唇都闭上,面颊在符液泼来时微微侧过,闪开些。“已经够!”
眼见他们得寸进尺,要将第三碗混各类牲畜颈血也泼到楚渊脸上,言晋终于忍不住,脚踢在那术士手捧瓷坛底上,将那瓷坛“哗啦”声踢得粉碎——!
钦天监人仍在旁侧看着,仿佛在无关痛痒地欣赏楚渊狼狈模样。
从前怀着仇恨,总是暗骂观星阁神侍们狐媚惑主,但而今真靠楚渊极近,也除去那些碍人珠帘之后,他们才蓦然发现,不得不承认,倘若自己是君主,或许也会难以克制地动心……!
白袍人清冷温和,鬓角乌发上满是酒水,分明是狼狈不堪样子,却让人在看到他微微喘息时心中忍不住地动。
他眉心殷红十字印暗示曾经尊贵,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尊贵啊……甚至踩到他影子人,都会被砍去双足!
但是这样人,却让人破坏他完整,将个神明从天坛拉入尘间!
楚渊说。他偏回头——
却就在下秒,那碗搁在他身前小案上雄黄酒骤然往他面上泼去——!
楚渊猝不及防,下意识被刺激性烈酒进到眼睛和口中,刺激得猛烈咳嗽起来。
“你!——”
言晋又惊又怒,冷然脸上登时浮起股戾气,听到楚渊咳嗽声后,又慌慌张俯身去看楚渊情况。
像而今即将发生事,恐怕在盛泱历史上都极为罕见。
观星阁弟子们脸色发青站在周遭,形成个半圆形圈,楚渊仍坐在他惯常休息软塌边。
在他面前,钦天监人正缓缓将瓷坛里液体都分别倒进白瓷碗中。
楚渊懒洋洋地等着,言晋瞬不瞬地盯着这群人,牙齿都快要咬碎。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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