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国兴亡事,怎能不谨慎思索?”
林昆蹙眉道:“但是钦天监,在民心之中重要程度,也许远比们预料重要得多。”
“民心不是件死物,件你辩说就能形容出来东西。”
银止川说:“它是由千万百姓共同组成。百姓有眼有鼻有口,能听能看能说,他们能自己区分钦天监究竟有没有存在必要。朝廷废去秘术……对他们是
“如何平缓落地?”
林昆抬眼,眨不眨地望着他。
“听闻林大人清正刚直,从来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既然如此,何不干脆以己之身担起千万重任,为苍苍众生之希望?”
银止川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说道:“……御史台是朝廷喉舌,其重要性约等于人之脾肾。想林大人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如此坚持地入御史台,又绝不肯放弃这里。”
林昆握着瓷杯手指微微收紧些。
先皇后嫁进宫中二十年,先帝就二十年没有子嗣。为君者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在耻辱。
直到后来先帝极偶然地宠幸沉宴生母,又将她忘在脑后。这个不被任何人关注低微宫女才诞下先帝第个孩子。
后来沉宴生母自然被赐死,先皇后将沉宴领回自己宫。
沉宴忍辱数十年,直到登基后才报杀母之仇,拉开清缴世族帷幕。
“所以……他太害怕。”
。此时废除钦天监,无异于给重病之人下剂虎狼之药。……盛泱,已经经不起折腾。”
“你觉得盛泱是‘垂死之人’?”
银止川挑挑眉。
林昆垂眼看着桌案上茶,轻笑声。
是啊,其实他们都知道。
“只可惜莫必欢党太过讨厌。即便是世代为储君太傅林家,处理起来也觉得他相当棘手罢?”
银止川说:“但很巧,神女河案恰巧牵扯到莫党。如果能借此机会将钦天监与莫必欢齐除去,岂不是正巧能将‘重病之人’治愈大半?”
银止川观察着林昆神色,见他果然不再说话,只默然半晌后,说:
“但是……”
“但是机会转瞬即逝,林御史,”银止川戏谑道:“你太过优柔寡断。”
银止川说:“他害怕像十七年前那样,再失去楚渊次。更不提两次向他最重要人动手都是世家。……你让他为钦天监,忍让退步,那是不可能。”
“生母和楚渊……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两个人啊。他绝不会让十七年前事再重演次。”
林昆手指摩挲着白玉杯壁,看着里头微微舒展开来青色茶叶,长久地没有说话。
“既然废除钦天监已经势在必行,林大人何不干脆想想办法,帮助沉宴将计划平缓落地?”
银止川挑挑眉头,轻松说道:“倒觉得这件事,没有那悲观。”
无论是谁,都有种无从言说预感。只是他们又从不说破,没有任何人提起,就像种彼此都心知肚明默契。
“沉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良久,银止川开口道。“……因为,他很害怕。”
沉宴不是先皇后亲生子,他生母是名出身低微宫女。
先皇后是世家大族幺女,氏族在前朝势力很大。所以她没有产下先帝皇子之前,不容许任何嫔妃诞下子嗣。包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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