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川看着他模样,西淮容色是那种很淡美人姿
他招呼身后白衣少年:“喜欢?买给你写字镇纸玩?”
白衣人站在离银止川不太远地方,直在四周打量着环境。
他们这几天逛遍星野之都各处,西淮说在府里呆太闷,银止川就带着他到处地逛。
只是这个人分明是自己提出来想要出来看看,银止川带他出来,他又老乱跑。
有时候稍不注意,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浓密树枝挡住绝大部分暑气,古木高至参天,要六七名成年男子合围都不定抱得住。
空气中浮动着清幽草木淡香。
银止川穿身银白袍子,闲闲散散立在院中,手指间捻着块晶莹剔透蛇盘玉,对着阳光看。
这枚玉中有枚碧绿玉眼,有时候看着清脆透明,有时候又是片浓郁墨色,好像有翡翠流质在其中流动。
“这就是那只‘美人额’?”
李斯年叹口气,而后走到他身边,极低声说:
“太史大人,没有对您动粗已经是最大忍耐。您知道,位很重要好友,因为您属下,在家养伤半月。”
老人脸色骤变。
“他叫林昆。”
李斯年接着说:“遭受您及您党羽排挤已经很久。想……们有些账,还是不要现在算得好——起码不在这里。那不体面,是?”
深夜,天际无星。
钦天监太史府上,却有数名穿着铠甲将士整齐列队,每个人手中都持着火把,随着长官声令下,分散开来,将这曾经繁华阔气府邸包个严实。
女眷们都泪流满面,相拥着靠在起,太史勉强维持镇定,着深青官袍,立在门前。
李斯年道:“太史大人,请。”
“乃天涯子百七十三代高徒……先王御赐钦天监太史。”
此时闻声,西淮才怔,将注意力从周围环境中抽离出来,寂静而淡漠地朝银止川看过去。
“说。”
银止川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方才没有听自己说话,只得又重复遍:“这块蛇盘玉喜不喜欢。拿回去给你镇纸?”
西淮其实不缺镇纸,从照月走后,他也不怎写字,镇纸这种东西实在是可有可无。
但是他还是走过去,从银止川手中接过玉环,低头看看,说:“好啊。”
他吊儿郎当问。
庄主笑着点点头,神情中略有些讨好意味:
“少将军好眼力。”
“不错。”
银止川说:“漂亮名副其实。西淮——”
太史浑身都发起颤来,御殿大都统却已经神情变冷,食指与中指微微动作下。长须太史面孔抽搐,长夜中登时响起屠戮般撕裂惨嚎:
“李斯年——!!你会遭报应!!”
“陛下!!——废除钦天监,是会遭报应啊!!!”
……
而与此同时,长决玉庄内。
太史嘴唇嗫嚅着,须发在风中微微飘动:“你们是什东西……敢对如此不敬……!”
李斯年抬手,示意手中明黄旨谕:“还需要再念遍圣旨?太史大人。”
“——到而今,不要再弄得那样难看。”
白须老人眼睛鼓起,两名侍卫却上前,左右抱住他手臂,往后拖去——
太史登时大叫起来:“放肆!!你们放开,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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