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川看他片刻,见他这副认真安静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拨少年蜷长漆黑眼睫。
“……”
西淮沉默足足有半刻钟。许久之后,在银止川以为他要睡着时候,少年才重新睁开眼。
只是他眼睛里好像有点茫然,又有点震惊,许久之后才喃喃说:
“……好像真变快。”
西淮又重复遍。
“刚才不是亲过?”
银止川手指点在少年锁骨,慢慢地往下滑,只滑到胸口处,轻轻地戳戳,脸上是戏谑轻佻笑:“还没有亲够?”
“亲这里。”
西淮摸摸唇,低声说。
“怎?”
于是银止川唇角忍不住翘起来,勾着西淮小缕头发缠在指尖玩:“还不想睡?那们再做做?”
西淮摇摇头,也不说话。
少年鼻梁细,皮肤白,眼睫漆黑蜷长。这静静侧躺着看人时候,窗外朦胧晨光都照进来,恰巧落在他眼睫上。
好像在那黑而长眼睫上撒层金粉。
他撑着额头,如支撑不住那样扶着旧椅慢慢坐下来,但是随着接触到阁楼内东西,晕眩也越来越重——
好像有什曾经封禁在他心底东西即将冲破失控,小心维系这多年秘密和平衡终究无法维系。
沉宴头痛至极,盯着仿佛有重影玉瓷地面,蓦然晃动两下,下栽到地上。
而同时刻,正在求瑕台起床梳洗,等着言晋来给他梳头楚渊蓦然心口绞痛,苍白伶仃手指痉挛绞紧,伏在塌边,颤抖着呕出口鲜血。
……
“心跳,在你亲之后,真变快。”
“好罢。”
银止川于是凑过来,在他额头、眼梢、唇角各自亲亲:“你想要什都可以。心肝。”
西淮却不说话,只是手捂在心脏地方,闭目听会儿。
好像在仔细感受什。
“你到底在听什?”
“你亲下。”
良久,西淮倏然说。
“什?”
银止川愣下。
“你亲下。”
镇国公府,瞻园。
西淮般情况下是去银止川房内睡,但是夏天满园青木瞻园远比银止川那边更凉快。
从几天前起,银止川就宿在西淮这边。
他们又胡闹整夜,此时天蒙蒙亮,银止川总算歇下来,汗涔涔地搂着西淮准备睡去。
但是过会儿,他睁开眼,发现身旁少年正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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