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这场人生里遇到银止川。
那大概是和父亲起进王都述职时候。
他坐在轿子里,见到朱雀街上有风流少年打马而过,嘻嘻哈哈,飞鹰走狗。
银止川笑着骑马过去,却见轿中小孩面生又清冽,还挑着车帘往外看,便又回过头来,冲他吹口哨。
那想必会比在赴云楼里狼狈相遇……好很多。
他眼前是袅娜闪烁流枝灯,唇舌尝得是甜到极致糖水,那些生死离别和血腥屠戮都远没有到来,西淮点也不想想起来。
他只想永远沉浸在这梦里。
水样柔情金陵挽留着他,趴在小房间窗子上就能看到外头弯弯曲曲秦淮河。
这里多安宁,充斥在西淮眼里,只有街上蒸笼屉子掀开时白雾,夜里在淮河水上漂浮河灯。
听闻北边星野之都同样繁华,有很高楼房,很富丽大屋。
想要长醉不醒。
西淮澄澈眼底都被照亮,落在里头,只有璀璨流光。
“逐颜公子将来,会比这流枝灯还要璀璨夺目。”
侍候奶妈见状,面趁机将甜腻糕点喂给他,面含笑说:“您呐,是金陵叶氏公子,将来必定出相入将,车上翠葆霓旌。”
年幼西淮懵懵懂懂,听不懂翠葆霓旌是什意思,只是茫然地看着乳母,问道:
但是那些西淮都不想要,他只想和父母姊妹留在这里,谁也不要抛下他先离去,谁也不要鲜血淋漓地在他面前死去。
在这昏迷梦境之外,有个人殷殷地叫着他名字,眼睁睁地看着西淮越睡越沉而焦急到彻夜难眠。
但是西淮根本听不到。
他趴在他童年小轩窗上,歪着脑袋,看天空很圆很皎白月亮。
他身上穿着柔软锦绣新衣裳,房外候着伺候他丫鬟小仆们。他是叶家最金贵备受宠爱小公子,众星拱月,父母俱在,所以娇纵。
“出相入将是什意思?”
“就是任何人都不敢欺辱您,所有人都见您俯首。”
乳母道:“您会如您名字样,笑逐颜开,生都喜乐无虞。”
西淮在梦里,他直觉不是这样,似乎将来还会发生许多事。
但是此刻梦太过美妙,让他情不自禁沉浸其中,点也不想想未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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