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破你朱砂十字印人……是不是言晋?”
“……”
殿内阵诡异沉默。
楚渊长久地没有出声。他只看着沉宴,像突然被什意外打击击蒙。
“你怎能这问……”
沉宴被那失望眼睛刺痛下,他含有几分怒意又冤屈地为自己辩驳:
“朕没有……!”
“晋儿、晋儿。”
沉宴半倚在榻上,刚醒来后见到楚渊乍喜逐渐在兴师问罪中变得异质。
他看着楚渊,惨然问道:“羡鱼,为何你每次涉及到关乎你那个小徒儿事情,就变得如此紧张容易冲动?”
“陛下是在骗?”
楚渊不可置信道:“您亲口所说会放晋儿出来,怎可以不守信!?”
沉宴头痛道:“让想想……”
“羡鱼,且让想想,真许多事都不记得……”
难怪在底狱时候,无论他怎样要求狱差们都坚决不肯放人,称陛下绝不可能会愿意叫言晋离开。
“陛下,曾经答应过,待晋儿说出他为什要去玄武街花鸟市,就放他离开底狱,是?”
楚渊轻轻问道。“您押守他,只是为排除对盛泱隐患。”
“……”
然而龙塌上人蹙着眉,竟以种匪夷所思地神色反问他:“是?答应过?”
楚渊:“……”
楚渊从底狱出来后,脸色就相当不好看,而后直奔鎏金殿。
沉宴正在喝药,抬起眼,见到他原本是很欣喜,但是旋即看到楚渊神色,又蹙起眉头。
“怎?羡鱼。”
他问道:“有谁叫你生气?”
然而楚渊不说话,只以眼神示意旁侧数名宫人,说道:
许久后,楚渊喃喃说
“朕……才是你至交好友,不是?”
楚渊意外地看着他,沉宴却抬手,打断他话,自己接着说下去。
这多年来隐忍,不解,冤屈,都在日爆发。
他看着楚渊,看着这个从五六年前起就毫无缘由与自己愈离愈远人,轻声问道:
“羡鱼……朕想知道。在你心里,言晋与朕……究竟哪个比较重要?”
原来……他早就打得是这个主意——
他从把言晋抓进底狱,就没有想过要把他放出来!!
“为什?”
楚渊看着沉宴,怔怔反问:“陛下,您竟已经容不下晋儿到这个境地?……早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没想到,你是这样费尽心思地要除掉他。”
他神情中满是错愕,但比起错愕,更多是失望。
这倒不怪沉宴,他不是故意说话不算话,而是真不记得。
他从进苍云殿昏倒之后,记忆直模模糊糊,好像听见有人说话,但是又不甚清晰。
有另个意识主导着他躯体,控制着与旁人交谈来往。
他只是昏沉沉地睡着,没有丝毫清醒意识。
关押言晋,骗楚渊不插手都是七杀,和他没有丁点关系。楚渊此时贸贸然提出来,他确实分毫印象也没有。
“令他们退下。”
沉宴当然听他,当即呵斥旁侧太监们,令他们到外头去侍候。
楚渊看着这个看似对自己有求必应人,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该以什样心情去面对他。
他是在对自己逢场作戏?
楚渊想,看似信任,其实早已对他不满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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