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川笑笑,轻声说:“反正这毒现在已经转到身上来,西淮是安全。你堂弟在古籍上翻到种药法,就拿试种药法也未尝不可。”
他实在是派风轻云淡之态,好像气定神闲得很——
唯独身体却出卖他虚弱,就在银止川说出这句话后下刻,抹鲜血从他口角溢出来。
李斯年慌忙去拆那锦囊抽袋,银止川却含着血笑起来,轻轻地捋起西淮发,不让他干净脸庞被自己污血沾到分毫。轻声说道:
“李斯年……为自己心爱人死,真是世上最浪漫事啊。”
银止川懒洋洋答道,点也不上心似,慢悠悠说:“你分家堂弟说那个法子不错,果然很管用,西淮现在已经好许多。你瞧着呢?”
李斯年哪里有心思再和他贫,赶紧走上前前去查看银止川脉搏和眼瞳,银止川却笑嘻嘻地说着:
“李斯年,终于明白你说愿意为林昆劫法场是种怎样感受——为所爱之人犯险,这种感觉果然甘之如饴得很哪。”
“只是原本还打算带他去看关山郡三千里稻田、和不夜关无尽雪夜,这下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他轻轻叹息着:“李斯年,你以后要是有空,每年夏至之时,替给西淮买几捧足够他过完那个夏天绮耳草好?”
银府构建开阔,房檐屋脊相当大气,坐在游廊,也能看见当空明亮如盘月亮。
银止川煮着壶热茶,昏睡西淮躺在他怀中,头颅枕着银止川腿。
脸色已经比早上李斯年见到他时好许多。
“你……”
李斯年看这情景,再看银止川,果然银止川脸已经开始泛青。
“你拿去救银少将军所爱之人吧。”
“他也中过毒,必不想有人如他样受剧毒折磨。”
就像世上受云燕血脉之苦者千万,却只有个以身祭鬼公子隐。
只是那只养骨草也是慕子翎留给李空青唯东西。
行药商青年看着堂兄眼瞳亮,接过锦囊、郑重离去背影,哭肿眼睛再次酸涩起来。
“你说呢——?”
西淮醒来时候,银止川还在睡着。
李斯年守在他床边,“噼里啪啦”烛火闪,他抬起眼来,朝恢复意识西淮看过去
“……”
李斯年冷冷把装着养骨草锦囊拍在他身上,银止川恍然大悟道:“噢,你堂弟找到可用药草?”
“是啊。”
李斯年漠漠说:“你时半会儿死不。”
“死不死得都无所谓。”
“李都统,来饮茶?”
银止川还跟个没事儿人似,自斟自酌杯清茶,笑道:“这红泥小炉火候不错,待会儿西淮醒过来,就正好有温茶可以喝。”
“你给他吮蛇毒?”
李斯年变色道。
“是啊。”
他从来不是舍不得价值连城养骨草,他只是想要留住点什——证明这个从来不应当出现在他生命里,也本不会产生什交集遥在云端明月公子,并非如传闻中那样穷凶恶极。
他只是个有点孤独,直等待着个人看到他绝望少年而已。
如果中陆所有人都误解他,那起码有个人知道,其实他没有那坏。
……
李斯年赶到镇国公府时候,银止川已经镇定坐在檐下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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