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淮眉头缓缓蹙起,直起身。
他放眼看着这荒无人迹,只瞧得到坟冢乱葬岗。
坟冢排序都是乱,分不出新坟旧坟。
但是即便是有新冢,也不应该有这多。
大部分在墓地看守人,都不过是垂垂老者。
盛泱律法给看守乱葬岗人报酬很低。只有没有能力再做其他事人,才会留在坟地,和亡者作伴,赚份糊口钱。
但是候尚不样,他生得高大,身体强健,明明有很多赚钱路子。哪怕去码头卸货,都能得到比看墓更多酬劳。
他选择看守墓地……除非是他能够从看墓中得到比做其他工作更高报酬。
这种猜想,在从候尚身上随身之物上都闻到尸臭时候,叫西淮更加确信。
“嗯。”
银止川不满意地抱着臂,问:“那又怎样?”
“所以……他有可能从死人身上弄钱。”
话说到此,银止川和西淮已经不知不觉出城。
因为蛇患严重缘故,星野之都郊外又添不少新坟。此时远远看过去,竟仿佛过去乱葬岗区域扩大倍有余。
——方才出门时候太急,西淮腰带系得马马虎虎。只囫囵盘下事。
银止川看不过眼,觉得这样出众清秀少年郎,怎能有扭成股麻花腰带,路上就都拉着他要重理。
“是啊,他哪儿来钱?”
此时听到西淮话,也附和得毫无建树:“肯定是别有关窍!”
西淮:“……”
因为知道未来注定分离,所以当你还在身边时候……就已经开始怀念,这注定失去切。
……
西淮约候尚第二天再赌第二局。
但是实际上,他早上天还没亮时候就又同银止川出发,直接去候尚家中。
候尚是守墓人,家安在城郊外处荒地。隔不到公里,就是陵墓垒垒坟地。
西淮走到方才令他起疑那
“昨夜下雨?”
慢慢离候尚棚屋近,西淮和银止川动作也变得轻起来。
经过个土包时,西淮却倏然脚步顿,拉住银止川,低声问。
银止川怔,下意识回答:
“没有啊。”
银止川和西淮站在荒地开始蔓延地方,默默看半晌。许久后,西淮极轻叹口气,道:
“走吧。”
在块又块碑帖旁经过时候,西淮回想着昨日和候尚近距离说话每处细节。
其实,在赌场见到候尚第眼,西淮就有种天然直觉——
这个人必然动过尸体。
西淮对腰带并不在乎,但是在乎银止川好好听他说话。
当即不高兴地往前挣几步,不让银止川碰他,说:“有关窍是有关窍,但是关窍在哪里?”
银止川心说怎知道,视线仍个劲儿落在西淮身侧不住轻轻漂浮衣巾上。
“别人赚钱,大抵不过劳作、倒腾买卖,这几个途径。”
西淮说道:“但是有点,候尚与旁人不太样——他是和死人打交道。”
“昨日约他再赌,不过是托词。”
面走,西淮面说。
“候尚是守墓人,但是却在赌场出手阔绰。”
西淮复述着银止川派出去奴仆回报讯息,反问:“他哪儿来钱?”
银止川正在给西淮理腰带,听西淮说话听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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