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不是你想要保护样东西,它就不会因你受到伤害。
“下个。”
“下个——”
“下个……”
另边,银止川仍在挨个搜查着离开城门每个人。
——他到城门口开始亲自排查出城之人。
其实,在银止川找西淮过程中,西淮也在静静地看着他。
他站在个银止川很难注意到角落,穿着身黑色袍子,个宽大斗篷遮住半张脸。
他从银止川在酒楼失魂落魄时候就开始看着他,看他不肯撤去那餐冷饭,不肯听人劝说,还走到城楼下淋雨。
他原本想他什时候回镇国府,自己再离开。
银止川勉强笑下,说:“也不是会不管不顾强留他人。爱个人,就是要让他快乐,不是?……只是想知道,想在他走之前问问他,有没有不舍过,这就够。”
李斯年心里堵得发闷,走到桌前,无声地灌下口酒。
世间苦楚,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意不平。其实说到底,也都由个情字而来。
楚渊与沉宴也罢,他和林昆也罢,如果没有动心过,没有与彼此相遇过,又何曾会过这样痛苦?
……可是,倘若没有动心过,这又多无趣苍白生啊!
前,暗含征兆地预示过无数次,那真正发生时候,人是会反而有种不必再担惊受怕如释重负。
“他看眼神,对说话样子……不知道怎形容——”
银止川说:“好像有点冷淡,又有点不愿意深交,因为他知道他是会离开。”
“发现,可还是愿意对他好,因为喜欢他。”
银止川说:“到现在……他终于还是走,却没有告诉为什。他始终没有告诉为什。糊里糊涂地喜欢上他,糊里糊涂地被他抛下……这场动心,被蒙在鼓里,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解他在想什过。”
他和守卫们站在起,看那些斗笠下平凡或庸碌脸,抹着雨水朝他看过来。
但是不是……都不是。
查过这多人,没有个是西淮。
却不想银止川直没有回去。
为什不肯回去呢?
西淮默然地想,这雨已经越来越大,他银白长袍被雨风吹湿。他是镇国公府七公子啊,他不应当这样狼狈。
西淮离开他,就是想,他应该永远做那个意气风发少年郎,不受拘束,不陷谋害。
他不应该被任何人毁掉,也不应当被任何人利用那颗赤城坦诚心。
银止川和李斯年在酒楼上守半天。及至傍晚时候,却下起雨。
雨水让整个星野之都都湿淋淋,出入城门人穿上斗笠。
士兵们拿在手上画像纸也不可避免地沾湿许多。
辨别西淮工作变得困难起来。
银止川在酒楼上稍加沉默,几乎没有犹豫,而后他抓起银袍,和随从起走下酒楼。
“……”
李斯年说不出话。
他从前见西淮和银止川在起,只觉两人举止亲昵。银止川看西淮眼神,西淮朝银止川微微带笑模样,让他觉得两个人极是般配。说是天造地设也不为过。
可没想到最后,实际上是这样地无可奈何、满是苦楚。
“他有什定要离开难处,大可以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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