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年轻人正是李空青,自从由李斯年那里听说银止川困境后,他就也时常来帮银止川带些中陆其他地区珍稀药草。
但是这天,他到来镇国公府时,却郑重同银止川说,他也许是最后次来府邸。
“噢,为什?”
银止川下意识说。他第反应是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再来也无用,以后都不必用药。
然而李空青却压低声,满面忧色
银止川笑下,问。
“说不清。”
姬无恨神情凝重。他比银止川更能敏感地察觉到风吹草动。许久后,风中传来镜楼前楼主暗哑模糊不清声音:“听人说……曾有侍从传言,陛下患上头痛癔症……时常说话做事,就像两个人般……”
但是这些显然都不在银止川关心范围以内,他漫不经心挥挥手,转身往回走去:
“……噢。但是,和有什关系呢?——”
“……虽然用是排演名头,但是任何人都知道,顾雪都行事,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能善。”
“朝中有人说派谁去领兵?”
银止川问。
姬无恨沉默下:“现在……朝中已经无人可用。”
原本盛泱最锋锐刀,银止川族,已经不可能再替他们出征。
在西淮被束缚在卧房中,分不清白天黑夜那段时间,星野之都越发大乱。
林昆赈银案被提出新证据——那正是银止川早已查出、但是被林昆安排着定要在他已死之后再提出来候尚状词,由李斯年亲自监督重办。
林昆下这样大步棋,他要用自己死来搏最后次翻盘。
民众曾信任感激他,他为百姓做那样多事。但若是这样林昆,因为钦天监构陷而含冤死去,那,他们会将矛头指向钦天监吧?
蒙昧不清楚光亮能从何处得到百姓,林昆只有用这样决然惨烈方式,去敲响那记混着鲜血钟鸣。
时间滑到第十天。
银止川脏器已经因为迷梦草受损到非常严重境地,有时候他走在屋子廊檐下,看着风吹过檐铃,都有种今日会不会看不到夕阳落幕时错觉。
但万幸,西淮红丸之瘾已经戒除掉许多。
“黄芪,君迁子,红苕……”
娃娃脸药商低低地念着,随着他声音,墨笔游走,在纸张上写下行行药方。
后起之秀勉强有个狄阳、李斯年,但是他们个正在关山郡面对虎视眈眈上京;个任御殿大都统,拱卫着王都。都不可能外遣。
能够应对燕启,只有盛泱北边原本守卫军队。
“怀疑宫中发生些事。”
沉默中,姬无恨开口。“你不觉得……近来惊华宫中有些异样?传令也好、手谕也罢……似乎很久,没有人见过陛下圣颜。”
“你觉得还能有人在宫中为威胁君王,行谋逆不成?”
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走向这样偏执孤注掷前路。
当李斯年从关山郡赶回,却只见到心爱之人冰凉、血迹斑驳尸骨时,也无从想象他那时心情。
“听说北边有些动静。”
站在处光秃秃小山坡上,银止川与姬无恨安静地看着这脚下星野之都。
姬无恨无所谓地点点头,说,“是啊。公子舜华亲自领兵。现在,已经快走到天女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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